江新男掏出手机,挂断电话,给他发了短信:我们冷静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重新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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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家,奶奶在后院围着她的花花草草转,卢明凯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奶奶笑着说:“你还是回你的银山去吧,你是大忙人,总不能天天陪着奶奶。”
卢明凯笑容和煦,“陪到文学回来的时候,我把你安全转交给她,我就回银山去。”
“把奶奶说得跟件货物似的,”奶奶打趣了卢明凯一句,就转身找自己的水壶,嘴里自言自语,“明明刚才就放在这里的呀,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难道它自己还长了脚?”
“奶奶,你是在找什么?”卢明凯奇怪的问。
“水壶啊,我的水壶啊!”
奶奶的话令卢明凯心里“咯噔”一下,他急忙从后院进屋,果然在客厅的饭桌上看到了奶奶的水壶。
卢明凯将水壶拿到后院递给奶奶时,笑容有些僵。
“奶奶,不好意思,我刚刚将您的水壶拿到客厅去了。”卢明凯撒了个谎,实际上这个水壶是奶奶亲手放在客厅饭桌上的。
奶奶一边接过水壶一边抱怨卢明凯:“你啊,就是调皮。”
看着奶奶愉快地给花花草草浇水,脸上堆满笑容,嘴里哼着小曲,卢明凯带着复杂的心绪离开了后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这是他无意中在奶奶房间的抽屉里发现的。
他将药瓶拍了照片发给熟悉的医师咨询,这药是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
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
“你什么时候回来?”申文学从手机上看见卢明凯发给她的短信。
彼时,她和华建敏正随着娜泽海和阿尔斯兰去殡仪馆祭拜父亲。
和父正式亲告个别,她也需要打道回府了。
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父亲的遗照贴在四方方的盒子上,小小的,如果不仔细看几乎辨不清父亲的相貌。
而申文学看着遗照上的男人,心里的感觉是疏远的。
疏远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在她的生命里几乎不曾出现,她对他一无所知,他们几乎没有互动过。然而他是她的血亲。
因为骨子里她流着他的血,所以足够使她这时这刻对他鞠几个无比虔诚的躬。
申文学鞠躬的时候,华建敏也陪着鞠了躬。
二人直起身,正一脸肃穆站着,阿尔斯兰突然在旁边对着申承砚的遗像说道:“爸爸,你可以安息了,姐姐已经有人替你照顾了。”
申文学和华建敏向阿尔斯兰投过目光来,阿尔斯兰指着华建敏对申文学调皮一笑:“姐,我说的就是他。”
申文学皱眉,华建敏唇角却微不可见露出笑容。
娜泽海赶紧拉拉阿尔斯兰的衣服,训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嬉皮笑脸。”
阿尔斯兰被娜泽海拉出去了,华建敏不动声色又对着申承砚的遗照鞠了个躬,说道:“您老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您女儿的。”
申文学瞬间凌乱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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