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至今也想不通她的亲娘为什么要给一个女娃娃取那么个不吉利的鬼名字。
总的来说,李桂芬哪都好,只是在京中大户人家做工,动辄几个月不回家。
这种媳妇儿在花家村不多见,碍于李桂芬能赚银子,花家人也就没多说什么,倒是苦了花蝉衣,被留在花家受欺负。
李桂芬是六日后回来的,回村的那日,坐着大户人家安排给她的红棕色马车,穿着京中最时兴的缎子面儿衣裳,绿罗裙,黑亮的头发用一根碧玉簪子高高的绾着,肤如凝脂,五官齐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似的。马车经过田间,不少汉子看直了眼。
女人们私下里重重唾弃道:“狐狸精!不要脸!回村了还打扮的这么风马蚤,恶心死了!”这群粗鄙的妇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然而眼底的嫉妒就快冒出来了。
她们也只敢私下里骂骂,不敢得罪了李桂芬去,也因此越看花蝉衣这个贱种越不顺眼!花蝉衣前世的悲剧,说白了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亲娘”带给她的!
马车停在了花家门口,花家人听说李桂芬回来了,快速将田里的活儿做完后,便早早回了家。
李桂芬许久未见自己的闺女,将花小兰和花小草抱在怀里亲了又亲,问这问那的,唯独将花蝉衣孤零零的晾在了一旁。
花明石有些看不下去了,拉着花蝉衣的小手来到了李桂芬面前,笑着提醒她还有一个亲闺女:“二婶儿,蝉衣也长高了一些,最近还白净了不少呢,您看看。”
花蝉衣立刻对着李桂芬甜甜一笑,然而李桂芬一双美目只是简单的扫了花蝉衣一眼,淡淡的嗯了声,便拉着花小兰和花小草道:“娘给你们两个买了新衣裳和簪花,娘,大哥嫂子明石都有新衣裳,进屋换上看看吧。”
李桂芬给花家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唯独没有花蝉衣的,李桂芬将她一人晾在了院子里,从头到尾甚至不曾多看她一眼。
花蝉衣早就习惯了这种差别对待,如今早就没有上一世幼年那么难过。转身一个人在院子里劈柴,听着屋内传出的欢声笑语,更衬的她格外孤单了起来。
花蝉衣觉得李桂芬很奇怪,说是自己的亲娘,对她完全没有半分母子之情,若说不是,当初李桂芬落魄的时候,一个女人家又何必苦苦带着自己?扔了不是更好么?
其中细节花蝉衣想不通,索性不细想,反正这些都无所谓了。
亲情,是她不敢奢求的东西……
李桂芬在京城带了许多瓜子糖葫芦什么的,和家人亲昵的说着话,花蝉衣在院子里将衣裳洗完后,被李桂芬叫了进去,给了她一小把瓜子,吩咐道:“把地扫了。”
“知道了娘。”
花蝉衣将那把瓜子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拿来扫把开始打扫这些人吃饱喝足后的残局。李桂芬一路上舟车劳顿,让几个孩子出去后,便盖上被子小憩了。
李桂芬在花家娇贵,回来不干活儿也没人敢说什么,反而还要小心伺候着,免得断了这个经济来源。
姐妹三人来到院子里,花小兰和花小草得意洋洋的看着花蝉衣,眼中的嘲笑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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