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风恰在此时吹过,细小的汗珠顺着季良影的脸颊流下,生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去,调整好心态,重新面对已经全然陌生的羿新雨。
“任何人都有权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他说,“但你错了。”
“既然我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又错在哪里?”羿新雨不解道。
“你错在你侮辱了你养父的遗愿,”季良影伸出手指着羿新雨喝道,他的影子自他脚下扩散开来,转瞬间便与四周的树影接边,“你出于信任告诉了我这些,我很感激,但你侮辱了你养父对你的信任。”
“那你想怎么做?惩罚我吗?”羿新雨背后出现了箭筒和改装弩,她一直将这些待在身边,并且用异能将其隐藏,“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求之不得!”
两人之间一触即发,在这距离刀剑相向只差一个火苗的关键点上,季良影收回了手。
“呵呵,怎么可能呢,”他笑了起来,摆了摆手,“我们可是合作伙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那你刚刚?”
“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季良影转过头,看向周遭的红杉树,“没人比你更懂你的养父和这片红杉林,不是吗?”
羿新雨盯着季良影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弩和箭筒隐藏起来,她确定自己刚刚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但此时却又消失的无隐无踪。
“没错,只有守林人能理解守林人,也只有守林人能理解红杉林,当下能理解这片红杉林的人,只有我。”
季良影心想,这丫头平时看着傻傻愣愣的,没想到也不正常,想不到了解了一圈,最正常的说不准是黎江雪。
他转念又想,执念深重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来普度众生的救世主,哪怕真的需要拯救谁,那人选也只有林晓瑶一个,羿新雨这份扭曲到底会把她引向什么结局,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说回正题吧,你打算怎么做?”羿新雨问,“个人小团体和那两个庞然大物对抗,几乎不可能,我们有多少人?”
“四……四百个!”季良影答道,“我们分部在各行各业,各司其职。为的是让整个选举公平公正,让整个选举不再是精英阶级的权利游戏,而是以人民名义而行的公平、公正。”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么,具体怎么做?”羿新雨没被忽悠住,直接询问核心问题:该怎么做。
季良影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明天晚上,走一遭?”
“去哪儿?”
“倒是再告诉你。”季良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叫苦,这搞秘密团队这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干,至少记忆里他第一次干,短短时间根本不足以搜集足够行动的情报,但此时又不得不在羿新雨面前装出一副胸有陈竹的模样。
“好,”羿新雨点了点头,接着望向林弘阔别墅的方向,“接下来去那儿?我想去看看白骑士们善后情况。”
“善后情况?哪儿?”季良影完全不知道羿新雨指什么。
“之前我遇到你的地方,”羿新雨解释道,“白骑士总部派人帮我处理现场,我这段时间都没能回去看一下。”
季良影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走呗。”
步行一段时间后,两人来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里地面已经恢复平整,断裂的树桩连根被移走,种上了新的红杉树,一切都好似回到了破坏发生前的样子。
巧的是,除了他们外,还有人在这儿,他穿着一声夹克衫,留着寸头,年龄约莫三十左右,手脚修长,身体站的笔直,双手插在衣兜里,恰似正在镜头前的模特。
察觉到季良影两人,他转身把两人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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