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入画一走,竟是半天都没再露面,可怜杨明昭一个腿脚不利索的病号侧卧着身子才伸手勉强够到了药碗。于是乎硬着头皮把一碗苦水一饮而尽,而后用帕子抹了抹嘴,杨明昭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沈入画是一心想着利用嘉宁侯府报仇的,倘若她能查出三姐真的是被沈昭容所害,那自己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上一辈人的是非恩怨他可以不管,父亲也叮嘱过他不要报仇,可若是沈家真的欺负到了三姐头上,连这一辈人都不放过,那就真的太过分了!他已答应了沈入画如果三姐是被沈昭容所害那么自己定会助她一臂之力扳倒沈昭容,可是,一旦有了这第一步,他还能收手吗?
杨明昭摇头笑了笑,暗道世间事真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后来的几天杨明昭一直都按时吃药敷药,逗沈入画玩是一回事,他自己的身体是另一回事,身为武将世家,家族的繁荣全靠军功,若是这条腿废了,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打仗?日后的嘉宁侯府全靠祖上留下来的那点军功必然是支撑不下去的。
在杜郎中的调理下,杨明昭的腿很快就恢复了,天子脚下流沙派公然挑衅嘉宁侯,这事儿早就传入了皇帝耳朵里,因此皇帝也有派宫里的总管太监前往嘉宁侯府探望杨明昭,并赏赐了一些绫罗绸缎,以示君恩浩荡。杨明昭见了那大太监便趁机提了沈入画想进宫探望堂姐沈昭容的事:
“这位公公,内子沈氏与宫里的昭容娘娘是堂姐妹,二人未出阁时便很是要好,如今昭容娘娘入宫为妃,姐妹难能团聚,内子对昭容娘娘甚是想念,不知公公可否帮在下传个话,请陛下恩准内子进宫探亲。”
那大太监听了这话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眯着眼礼貌性地笑了笑,杨明昭是个通透的,自然明白其用意。要知道,那大太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帮人带话,那岂不是什么污言秽语都能传到皇帝耳朵里了。
于是,早有准备的杨明昭轻轻拉开床头小柜子的抽屉,一根金光闪闪的金条映入二人眼帘。
那大太监瞳孔一缩,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却听杨明昭说:
“区区一根金条,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
那大太监顿时老脸一红,扭捏着说:
“侯爷这是哪里话,您是咱们大梁的功臣,能为侯爷带句话,那是老奴的荣幸。”
然而,嘴上虽是这样说,可杨明昭只一眨眼的功夫,那金条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抽屉里飞到了大太监手里。杨明昭心里很是鄙夷地笑了笑,暗道:这手速,一看就是收好处收到手软的。
果然,这大太监收了杨明昭的好处自然办事速度很快,没几天,恩准嘉宁侯夫人进宫探亲的帖子就下达了嘉宁侯府。
握着手里金灿灿的皇帖,沈入画一脸疑惑地看向杨明昭:
“侯爷不是一直在养伤吗?何时……”
“那大太监难得出宫一趟,我会轻易放过他?”
“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侯爷没少给他好处吧?”
杨明昭闻言,垂眸看向身侧的沈入画,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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