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两个小家伙也正好跑出了巷子,往右一拐来到另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上。
“这么小的巷子……马车应该穿不过来吧?”少年甩开少女的手,喘着气说。
“毛贼,哪里跑!”孙皓愤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少女再次牵起他的手:“接着跑啊!”
这条林荫道的行道树都是高大的香樟。他俩一路躲在树后向东狂奔,马车紧跟其后,但被树木遮挡,看不清贼的相貌。
两小孩飞奔过一家防具店,没看见店长正搬着木偶模特出来。两神一人撞在一团,盔甲掉落满地,像铁脸盆掉在地上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咣当”声。
“坚固的盔甲,厚实的头盔……啊!喂小鬼!没长眼啊!”
“抱歉啊~”
梁翠扶起摔倒在地的高华,给发蒙的他简单掸掸灰,拉着他继续飞奔。
街角是一家武器店,壮实豪爽的女店主喉咙梆响,向他俩招徕生意。
“削铁如泥的剑,穿甲一流的枪头~这位小姐,不买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吗?如果你的小情人背叛你,可以给他心口扎一刀哦。”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买,现在赶时间!高华大人,右拐!”
向南是普通住宅区,城里的中产家庭居住在这些三、四层小楼房的单间套房里。这些楼房和市心大道边小巷子的住房相似,白墙红顶,只是更高。
住宅区路的尽头,是一条自东向西流淌的小河,河边是一处小公园。现在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粉色的花海染红了河面。
“小哥哥,买束玫瑰花吧。”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提着一篮玫瑰花,在公园边叫卖。
“高华大人,要不……”
“秃子来了!别停下,往右!”
公园东面的尽头是一座山包,树林茂密,他们只能重新往西继续奔逃。
越往西,河北岸的住房就越破烂,河水也越浑浊。他们进入了贫民区。
一个孩子忽然从棚户里窜了出来,和高华撞了个满怀。
“把拔~把拔~”这小孩抓着没比他大多少的高华,就叫唤起来。高华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梁翠,她却在一旁捂着嘴笑,也不急着帮忙。
小孩的姐姐赶紧追出来,抱起小孩向两位道歉:“对不起啊,我家弟弟自从父亲在矿坑遇难以后就这样,逢人便喊爸爸。”
高华梁翠无言地对视片刻,听见背后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都追到这儿了?那老头怎么不死心?”梁翠边跑边问。
“那是当然,咳……那账本可是……非常重要。”高华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
叮叮当当~岸边传来清脆的打铁声,劣质小铁匠铺都集中在贫民区里,和矿工、贫农和流浪汉挨在一块。他们的棚子都搭到了河边,废水把河流染得乌黑。
借着河边树木和违章建筑的掩护,小毛贼们的真实身份仍然没被对方发现。但前方正好有一堆废墟,视野开阔。
“右拐!”他俩往北跑进了一处院子大门。
汪汪!
“哇!狗狗!”
“别摸了……不快跑……我俩就要被揍成狗了……”
除了狗,贫民区院子里还坐着几个老头和残疾的中年矿工,喝茶晒太阳侃大山,有几个在下棋。
“对不起让一让,对不起让一让。”两个小孩沿着杂乱无章、污水横流的贫民区小巷道,一路往北逃窜,终于走出了贫民区,来到一片仓库。
“这里他应该找不上门了吧?”小姑娘背靠仓库,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孙皓熟悉仓库周围,难说他会不会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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