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飞跃间,金戈铁马近在耳边。
谢玹垂眸,眼角余光瞥见沉浸其中的少女,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谢家。
又或者。
只是为了谢珩。
焚香尽散,一曲终了。
温酒放下琵琶,缓缓起身,看着已经满目水光的大公主轻声道:“献丑了。”
“你过来!”
赵静怡看着她,目光似乎有些凝固。
“见过大公主。”
温酒缓步上前,她穿着一身随从的衣衫,站在谢玹身边,不管身形气质都矮了一截,也不知道赵静怡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盯着她不放。
“方才恍惚间,还以为是见到了故人。”
赵静怡站了起来,等看见了温酒的面容,眸色隐隐有失望之色,“你就是个击登闻鼓的?来找本宫何事?”
赵静怡虽然很少出公主府,可这帝京出了什么事,来了什么样的人,却是半点也不糊涂。
“想请公主为我长兄说两句公道话。”
温酒在这种聪明人面前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就开门见山。
“谢珩?”赵静怡走到了窗边,看外边的飞雪,“现如今想要帮他说话的人还少吗?”
“公主与他们都不同。”
赵静怡转过来身来,“有什么不同?”
温酒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侧的谢玹手中洞箫轻转,一派清雅,“公主九岁作咏墨词,十三岁云游天下,十六岁嫁云侯,察觉其叛国之心灭其满门,压下一场百姓浩劫,此乃女中豪杰。若公主为男儿身,焉有那些人出头之机?”
这是温酒第一次听到谢玹说这么长的话。
不得不说这面瘫三哥,愿意说好话哄人开心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赵静怡凝眸片刻,随即笑了,“若为男儿身……可本宫生来便是女子,家国天下那些原不是本宫该管的。更何况,谢珩的死活同本宫有什么关系?”
“有。”
温酒道:“家国动荡,公主这日子只怕也会不好过。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公主也不愿意被人压着头过日子吧。”
赵静怡道:“大晏离了一个谢珩还能就此颠覆不成?区区一个少年而已……”
“公主应该还没见过我长兄吧。”
温酒打断她,“成日里同这一堆陪酒卖笑的男宠待在一起,公主还记得英雄年少是什么模样么?”
赵静怡眸色微微异样,却一时间没有说话。
温酒俯首,低声和赵静怡说:“况且,公主只需要帮我长兄说几句公道话,然后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人,温酒都会随时奉上。”
“当真?”
赵静怡目光一转,落在了谢玹身上。
温酒跟着看了一眼,微微挑眸道:“当真。”
不明所以的谢玹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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