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樱院中,苍术长身玉立于纷纷洒洒地花瓣雨中,肩上头上点缀上了粉白的花瓣,如果忽略他此时阴沉神情的话,全然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妙盛景。
正快步往院中而进的焚弋看见树边走出来的苍术,步子微微缓下来,胳膊就被身旁而过的焚玉轻撞了一下:
“大人!小主子跟那小子去湖心亭了,现在正晃悠着摇船回来呢!?”,说着,焚玉快步往苍术面前去着,眼睛打量上他不悦皱起的眉头,嘴角的笑意就越发扬了一扬,“怎么?要不要他回来,找他出出气!”
苍术抬眸子看了看他,微微垂眸想了想,这才轻轻摇头就摆了摆手:
“随他吧!夜儿身上的伤确乎没啥大碍了!”
近前的焚弋站定下来就伸手接上了纷扬的花瓣:
“闷了几天了,小主子怕也是呆不住了!”,说着,他翻身倾下了手心的花瓣就看向了苍术,“大人放心,小主子无碍,姑姑她们已经往那边去了!”
焚玉见他一脸冷硬的平静,瞧着他不再像前几日那般一提苍隼就情绪波动了,他心中颇有些欣慰之感地点了点头就抬手拍上了焚弋的肩膀。焚弋被他拍着,心中有些莫名奇妙地一巴掌就打开了他的手。焚玉没讨到好,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苍术就说起了正事:
“大人,焚玉有一事不明!”
苍术转身看向院门的方向,就瞥了他一眼:
“说!”
焚玉步子移着越发凑近他,跟着微微转头往院门口望了一眼,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他低声开了口:
“大人,刚才阿四找我要银钱,您为何突然要他们跟上二皇子!?”
今天帝卓跟帝兮一早就到千灵殿中来探望苍夜,不想刚才苍术竟亲自送他们到了殿门口,还差阿三,阿四跟上了帝卓的行踪。当时他并不在场,在阿四走后,他就问上了焚弋,可问了也如预料一般地白问。焚弋他根本就没对这事发出敏感的疑问!
苍术转头看了看他,视线就又紧盯在院门等着苍夜的出现:
“昨晚,北霄从那信纸上磨出了些端倪,不是障眼法的话,那黑皮信封的发信人是找到了!”
月冥子前段时间传来探查到的消息,说在通往大国寺的那条隐蔽山道上有一行人多次从帝都出发,轻装简行着秘密来往送信,他却始终探不到书信的源头,原本月冥子想着就是皇后一派跟大皇子帝封之间的通信,但听着那帮人流露出来的言谈却一点儿都不见对帝封的尊崇,甚而对国师一脉也有着轻蔑的敌意。月冥子又蹲守了几天,稍稍确认了一下敌我后就将事情传给了苍术。
而焚夙和焚禅带回来的那信封里,言语倒也浅显易懂,口吻更似是朋友之间的书信往来,不过其中描述的一件事,却让苍术不得不在意。信中信誓旦旦地交代,焓渊帝不久就会召回国师举行天祀之礼,还用颇为戏谑的口吻言明,就是国师不来举行,势必苍夜也会顶上!虽然信中未说明这么做的原因始末,但话语间却足见算计之意。
焚玉两人顿时神情一紧,焚弋下意识四下戒备地看了看,就压低声音开了口:
“谁啊!?”,说着,他微顿了一下,就有些不确信地开了口,“二皇子!?可他跟大皇子向来不对付!怎么会?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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