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另一边窗外的苍阑感觉到祁佑又坐回了马车前,神情复杂地看了看车门,身子挪到那边窗前,胳膊伸出窗外,脑袋枕在胳膊上探出了窗口就又往那边山口望了出去。可外面的天色早已黯淡了下来,鸟鸣声卸去就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响着。
他看着眼前黑黑绰绰的树林在夜风中诡异地摇摆着,眼中泛起失望,就不禁苦笑了一声:
“还是失败了吗?”
祁佑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眉心皱起,嘴巴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还是紧紧地又闭上了嘴。四下看了看火光映照的环境,他撩开车帘后轻轻敲了敲车门:
“二爷!天色暗了!我给你掌灯!”
苍阑耷拉在窗外的脑袋微微点了点,可嘴上还是讥讽着没有放过他:
“眼瞎是吧?!这车里都黑成什么样了,才想起来!要你们有何用!早上连个兔子也给我看不住!”,想着,他脸上就越发郁气了起来,“死臭鱼脸!二爷我给他脸了!”
祁佑推开车门往里钻着就赶忙低头认上了错:
“是属下疏忽了,下次再不会了!”,说着,他微微抬头看向他就试探着开了口,“二爷,那兔子,我再让人寻了来偷偷给殿下送去?”
早晨出了门,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此处,二爷静静地等了大半日,也未提兔子的事,不想现在提及了。
苍阑微微偏头扫了他一眼:
“罢了!费事!”
那紫兔确实得来的不容易,可对于此次的目的来说,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幌子罢了,只是看样子,还是失手了吗?
想着,他又看了看黑黢黢的山林,身子收回来靠倒在靠背上,微微就眯了眯眼:
“今天在这儿过一夜!”,顿了一顿,他这才懒懒地抬手就指了指马车边侧的一圈座位,“你跟祁诺一人守着,一人就睡那吧!别到时候一天给我犯困犯迷糊!”
“是!”
应着,祁佑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他发话,这才走到小案边,扯下了一方覆在盒子上的黑布。黑布被扯下,瞬时马车里就亮了起来。苍阑扫了一眼小案上的那盒泛着浅绿色光芒的夜明珠,缓缓地就伸出了手:
“给我拿一个过来!”
祁佑赶忙停下了手里叠布的动作,从盒子中取出了一颗夜明珠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苍阑拨弄着手里的夜明珠,把玩起来就歪倒在了软榻上的被子上:
“把灯也给我点上,这东西的光看着冷了些!”
祁佑把灯罩取下放在旁边的小案上,摸出火折子就掌起了灯。灯火点燃,马车里的亮光微微变了变,似乎是柔和了不少。祁佑看了看嘴角含笑着把玩夜明珠的苍阑,转身就自觉地往外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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