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张精美的朱红软榻上夹裹着青浅色调的纱帐,与周围破败地环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祈佑压低了动静,在软榻边探头探脑地望着纱幔中的身形,心里就有些犯愁:看这一动不动的样子,该是还没醒?叫,还是不叫,这是一个问题?
他纠结了半晌,还是往纱帐里望了望后,轻手轻脚地又凑近了软榻几分:
“二爷!不早了,二爷!术大人都回来了,二爷!”
软榻上的人微微动弹着,不满地哼唧声就传了出来:
“滚!回!回!回!他回,与老子何干!?”
祈佑知道他这是醒了,惯常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就拔高了起来:
“二爷!是术大人回来了!”,他加重语调就又重复了一声,“术大人!”
他话音落着,不满的哼唧声就戛然而止了。祈佑看着软榻的人又一动不动了,呼吸也跟着又紧张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又听得自家主子不满的声音:
“滚!烦死人!”
祈佑微微瘪了瘪嘴,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沉声抱拳告退了:
“二爷,属下同祈诺在门口候着!”
说完,他抬头又看了看软榻上的人才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过后,布满浮尘气息的房间静了下来,隐隐约约地,一道呼吸声越发加重了起来,蜷腿缩在软榻里的男人微微动了动,一道得逞的轻笑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一霎间又消散了。那浓密的睫毛颤动着,一双摄人的丹凤眼迷蒙地睁开了几分,就又缓缓合上了眼帘。
祁诺见祁佑出来,快步凑近他,视线就又警惕地盯上了院门外小声嘀咕了起来:
“那边?”
祁佑察觉到不对,往院门外看去,就只觉后背发凉,心里莫名发毛,一种被人盯视的压迫感瞬间就席卷了全身。他有些生硬地转回了脑袋,见祁诺还在盯着,他步子动着就挡住了祁诺的视线,低声告诫上了他:
“别看了!不是咱们动的了的!咱们护着二爷就好!不过......”,说着,他又扫了一眼院门外,转头就看向了苍术的茅草屋,“这么赤裸裸的?哪儿来的自大蠢货!不知道这院子里是谁?”
祁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转头看了眼院门外,这才松懈了些:
“二爷醒了吗?”
祁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叹了一口气:
“下次该轮你了!我提前警告你,别给我赖账!”
祁诺有些心虚地就挠了挠鼻子:
“哎呀!好说!好说!”
“啊!”
“啊!救命啊!”,软榻上,苍阑手脚并用地胡乱扒扯着纱帐往软榻下蹿,“救命啊!不要人活了啊!救命......”
祁佑和祁诺听到里面的呼喊声,顿时神情一紧地踹开门赶忙冲了进去:
“二爷!”
“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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