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里,正在举行朝会,在敲定了几项政策后,大臣们等待的退朝声并没有响起,皇帝依然安坐在龙椅上。
既然皇帝没有宣布退朝,大臣们也只能静静等待。
太阳升到了天空正中,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李世民睁开眼,问道:“诸卿可还有表奏?”
房玄龄出班说:“没有了。”
李世民并没有宣布退朝,而是问房玄龄:“房卿,现在是何时辰了?”
房玄龄虽然一头雾水,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禀陛下,已经快午时了。”
李世民点点头,随后说:“想来诸卿现在腹中甚饥,昨日朕听闻了一种新吃食,打算请诸位爱卿尝尝。”
大臣们纷纷互相对视,今天这皇帝怎么了?怎么突然弄这么一出?还要赐宴?
李世民唤过内侍:“安排桌案,让御膳房上餐。”
很快,桌案就摆好了,在大臣们惊异的目光中,摆上桌的不是大鱼大肉,而是一碗米饭。
说是米饭也不太对,谁家的米饭饭粒这么小还带着刺的?
房玄龄忍不住这诡异的气氛,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碗中怪米刚一入嘴就被他吐了出来!
这是何物!为何如此苦涩还扎嘴?
可是皇帝赐食,不吃是为大不敬!各大臣忍着扎嘴的感觉,愁眉苦脸地把那一大碗饭吃了下去。
李世民见所有人都吃完了,就问:“众爱卿觉得滋味如何?”
啥滋味?扎嘴!苦涩!贼难吃!
可是没人敢这么说,众大臣沉默不语,太极宫犹如鬼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忍受不了的杜如晦站起离桌回答道:“恕微臣直言,这饭……这饭实在是难吃!”
李世民大笑:“难吃?对!是很难吃!比糜子还难吃对不对?可是朕今日早间吃了两大碗!”
杜如晦懵逼不已,今天这皇帝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李世民从桌上捡起一封信,扔到了阶下:“克明你大声读读看!”
杜如晦捡起信封,只见上书:“父皇亲启”,落款是“儿承乾”看来这是太子写的信,这信里写了什么?居然让皇帝如此失态?
杜如晦打开信封,取出信,清了清嗓子,读道:
“父皇如晤,儿臣跟随师父奔袭截杀反贼罗艺,今已功成。尊师亲率部下五十有九,于仓桥截杀罗艺及其麾下五百精骑,与信同至之锦盒,内含逆贼之首,愿父皇借此贼首,暂息怒火。”
这是好事啊!反贼罗艺授首,怎么皇帝还会这么反常?
信只读了一页,大臣们期待地看着杜如晦,等他读接下来的几页。
杜如晦把第一页信纸放到下面,只是在第二张纸上粗略地看了几眼,就汗如雨下。
“读啊!接着读!”李世民大吼。
杜如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信都抓不住了:“臣惶恐!”
众大臣见皇帝如此暴怒,杜如晦如此失态,纷纷跟随跪倒。
李世民指着魏征说:“魏征!你去读!”
魏征头大如斗,可是皇帝下令,只能硬着头皮捡起信,同样看了几眼,魏征却泪如雨下……
魏征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皇如晤,儿臣于豳州安民县县衙泣书。
儿臣携逆贼人头,返回长安之时,路遇深山流民劫路。儿臣惊异,尾随流民观之生活。
狗尾草籽之食,山洞覆草之居,凿冰取水之饮,数百流民,枯瘦如柴者不知凡几,可行者劫路求粮,跛脚老人荒山寻草。
呜呼!流民之苦,于此何甚!
儿臣问之:‘何不出山耕作?’
流民泣答:‘凡出山者,皆被(同披)枷锁,为安民县令所役,不如猪犬’。
儿臣甚异,伪装流民,翌日进安民县试之。果如其然!
安民县令崔步云者,贿金得官,恶贼也,凡父皇政令,系数改之,百姓苦不堪言。儿臣标明身份,恶贼不惧,反欲临以钢刀。儿臣甚怒,驱手下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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