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既已立,为何不迁居东宫,接受吾等悉心教导?”
李世民看了一眼位于阶下听政的李承乾,李承乾立刻领意,虽然自己还在观政,不能发表看法,可是如果牵扯到师门,他就必须站出来。
李承乾出列,淡然道:“孤现下正跟随熩国公、天下楼楼主听训,无暇居住于东宫。孔少傅是远近闻名的大家,可是孤拜熩国公为师在前,恕无法如孔少傅所愿。”
李承乾的话说的很真诚,许多朝臣都点头称赞。既尊师重道,又对孔颖达执礼甚恭,太子的表现很不错!
孔颖达的胡子都吹起来了:“荒谬!荒谬!天下楼楼主?不过是草莽之徒罢了!如此贩夫走卒之辈不过幸进得称国公罢了!与如此之人共列勋贵,真是……真是……耻与为伍!”
荒谬!贩夫走卒!耻与为伍!
孔颖达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响……
“放肆!”
“放肆!”
李世民拍案而起,李承乾更是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刀对孔颖达怒目而视!
自从听说是师父输血给自己才把自己救回来那天,李承乾就在心底里立誓绝对要以师为父!
如今听到这般诋毁师父的话,如果不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离得近第一个拦住了李承乾,李承乾绝对要扑到这老头身上给他来一刀!
孔颖达被李承乾瞬间的怒气吓得不轻,噗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魏征及时行动,插在两人之间打算做做回旋,可是见李孝恭已经拦住了李承乾,自己又窜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启奏道:“臣弹劾太子少傅孔颖达朝堂之上大放厥词,目无君上。太子手持凶器而入朝堂,更是险些当朝行凶。此二人不惩不足以为诫!”
李世民坐了回去,沉思了一下才开口:“孔颖达朝堂之上无礼,夺太子少傅职衔,遣国子监教书思过。太子意欲在朝堂之上行凶,罪大恶极,念其年幼,着廷仗四十!遣归天下楼闭门思过!”
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架起李承乾拖到了偏厅,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清晰无比!这是一点儿没留手啊!朝臣听得胆战心惊!
魏征又一次出班:“陛下,太子年幼,四十板子太多了!臣斗胆请陛下免除太子刑罚!”
李世民不做声。
孔颖达虽然被吓得不轻,可是听着声音也是不忍,遂跪地道:“陛下金口玉言,可是今日是老臣失言在先,老臣愿替太子承担罪责!”
李世民依旧不做声。
房玄龄身为宰辅从来都少言少语,与杜如晦对视一眼后也跪地:“臣亦愿替太子承担罪责!”
朝臣们见领头的都这么干了,纷纷跪倒在地:“臣等愿替太子承担罪责!”
李世民这才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李承乾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裤子上还有血迹。
径直走到孔颖达面前,李承乾微微施礼:
“孔先生,先前孤失礼了。”
孔颖达急忙扶住李承乾,然后直挺挺地跪下了:“老臣失言诋毁太子恩师,太子没有失礼之处,此般所为,倒是叫老臣汗颜啊!”
礼部尚书李纲,向来以刚正不阿闻名,见朝臣们称赞不已,立刻出班启奏:“陛下,太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臣请陛下下旨嘉奖!”
李世民道:“太子有错,虽已改正,可是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嘉奖就不必了,余下的板子就免了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早就由法家的商鞅韩非子等人提出,可是从没有帝王把这句话当回事儿。
今天李世民把冷锋提过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搬出来,成效斐然!朝臣纷纷拜倒称赞皇帝圣明。
十数天以后,还有为这话上贺表的地方官奏折出现在李世民的桌子上。
在文人士子的称赞声中,贞观年,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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