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
曾若兰听到了周奶奶要收曾以柔为徒的消息,高兴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又听到钱奕鸣说曾以柔还犹豫过,抬起手,她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疼得她眼睛都泪汪汪的。
可惜,在座的三人,全然不去关心她的感受,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商量拜师礼怎么进行。
他们现在的条件都不算很好,周奶奶就提议少点客套,直接磕个头,认个师父就行了。
师父虽然这么说了,曾若兰却不敢这么做,拜师,还是学习人家家传的手艺,那是多么荣幸的事情,而且曾以柔日后多一门手艺,就多一条出路,怎么听着都要比她一辈子守着一个小卖铺好得多。
她也希望女儿能够多跟人交往一下,虽然她不说,但是这么多年来,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女儿很少能交到朋友。现在又因为这个,平白无故地被人赶出了石原市。
其实,除了曾以柔的事情,还有一方面,她也想给女儿换一个环境生活。
这样,她可以重新开始,不用去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以前,她不敢搬家,是怕女儿不容易接受新环境,如果在新地方,再次出现这些对她不好的流言,那就是毁灭行的打击。
顾文韬的事情,是一个机遇,还让曾若兰看到了一个足够坚强和努力的女儿,所以,就顺应着搬了家。
这些被动的理由都是负面的,她一直不希望,以前的事情继续影响女儿的成长。
但是,现在被周奶奶收徒学刺绣,就不一样了。她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又有了一技之长,这足够她变得自信起来,那么再受到什么打击或挫折,也可以更加坦然和从容地面对。
就当她悲观吧!
她只是她的母亲,不可能一辈子都照顾她,陪伴她,做她的坚实后盾。
她希望,女儿拥有足够的自立和自信,能够面对充满变数和未知的明天。
这些,她作为一个母亲,一直都没有能力给她。
现在,有了周奶奶这个大师级别的师父,她安心多了,踏实多了。
曾若兰跟周奶奶和钱奕鸣说,她知道该做怎么做,让他们不用操心。
躲开两个孩子,曾若兰跟周奶奶问一句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阴阳先生或者师婆,她好去让人给卜个好日子,拜师总不能太随便了。
周奶奶对这件事显然不如她说的仅是随口一提,也十分重视,就对曾若兰说,她在古县住了一二十年,这里她熟悉,这件事就她去做。
曾若兰也知道自己在古县还没有什么根基,就随了周奶奶。
主要是,她着急怎么寻找拜师礼。
现在大过年的,商店都关着门,她这十多年打交道的人又大多在石原市,要准备一份看着隆重又不让人反感的礼物,实在是太费心了。
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正月初六。说是,正月里就三个好日子,除了初六,就是十九、二十六。
曾以柔和钱奕鸣过了正月十六就要开学,到时候人不齐,总是让人留有遗憾。
曾若兰一咬牙,初六就初六吧,这不是还有四天的准备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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