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情与你,我心有愧!”
这几个字下面还有个落款,落款署上的名字是青荼两个字。
“异母!”
环月撒了手里的碎纸,一把扯过书桌上的画,上面异母款款的笑容似乎还在眼前,可她的身影却永远地消失了。
环月悲伤难抑地哭了起来,“异母,环月想你!环月真的很想你!异母……”
环月突然间就沉浸在悲伤里了,四周的一切似乎也已经与她无关,她自然不会注意到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看着环月,还有她手里的画作,眼里飘过一丝忧伤,却蓦然间又换成了冷淡的神色,他向内跨进一步,走到了曾放置着司魂琴的桌案边,伸手也抚了一下桌案。
他在那里也默然地站了许久,之后才转身,眼神淡淡地看向了环月。
他看着悲伤难抑的环月道了一句,“环月,你终于走到这里了。”
环月猛然间抬起头看向了对面,在那里站着人有张年轻的面容,那面容正是神医。
他的脸毫无情绪变化地看着她,她的心里蓦地升腾出一股怨气,居然握着那幅画冲到了神医面前,“这画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神医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只见她缓缓地从环月身边绕过,径直走到了棋盘边上,接着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又悠悠地抬头看向环月,“环月,你看这棋局是不是结局已定?”
环月才没心思听他讲什么棋局,她走过去,挥手抹去了所有的棋子,叮叮当当落地的棋子无论黑白都发出了同样的脆响,神医却依旧没有惊讶,他一挥手所有掉落的棋子瞬间又回到了棋盘,他看向一脸怒气的环月又笑笑,“环月,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为何不听我絮叨几句过往?或是说说你近来的遭遇……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想知道的也都会告诉你!”
环月见神医脸上神色正然,她也的确想要知道为何,究竟为何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这任她怎么都是想不明白的。
而且神医说的没错,这一路她已经经历太多了,她的确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原本神医会是最合适的人,但是此刻她却迟疑了。
环月拿着那幅画走到了棋盘边上,顺手也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手上画是否可以给我看看?”
神医指着环月拿在手里的画作,环月看看他顺从地递给了他,“你的异母也是个奇女子啊!”
这样的话从眼前如此年轻俊美的人嘴里说出来,环月有些受不了,她看了一眼神医,“神医,你还是换回须发花白的样子吧,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话音刚落,神医青荼已经瞬间变成了须发花白的老人,他看看环月,“这样也许对你而言会更残忍!”
“我不介意!”
之后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终于还是环月先忍不住了,“神医,为何司魂琴看到我像是遇到了仇人似的,我怀里的这个玉制坠子究竟有什么秘密?”
神医瞥了一眼空荡的桌案,又低头看看环月握在手里的玉制坠子,他深出一口气,“那坠子的主人杀了青廖……青廖是司魂琴的主人……”
环月愣了一下,她突然想起那日她在光亮里看到的一切,难道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神医突然变了的语调让环月有些惊讶!
一向万事在胸的神医竟会这样,环月没有回应,她接着又问了一句,“这玉坠的秘密就是你利用异母和我的原因?我和异母都是你的棋子,是如今这棋盘上的那粒白子?”
神医看看棋盘,突然大笑起来,“曾经我也以为你们不过是我的一粒棋子,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是一粒棋子,是这棋盘上众多黑子中的一粒必死的白子……”
环月看看神医的神色,他那笑里没有戏谑,更多地是对自己真实的嘲笑。
“所以异母真是你害死的,异母的病也是,你从来没有真的想要治好她,那夜在荒漠的宫城上你也骗了我,异母不是被乱箭射杀,是你……你对我的好不过都是阴谋罢了,是吗?”
说着说着,环月的脸上大滴的泪跑出了眼眶,任是她怎么逼自己都逼不回去了。
“这……并不全是……环月你可愿听我说……”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什么!”
环月忍着泪,大声地朝着神医吼道,神医竟一时语塞地难言了。
他看着环月,手里的画作骤起了一团火,瞬间化成了灰烬,环月似乎也已经不再在意那幅画了,她正正地盯着神医,只听神医悠悠地道来一句,“好,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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