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的腔调中,紧窒的压迫感排山而来。
虞倾无声吞了吞口水,沙发上的坐垫被她抓起了一团团的褶皱,浅雾似的眸子微张,故作强硬地对上宋砚青。
“宋总这是要插手我的私事?”
宋砚青视线掠过虞倾下颌尚未退痂的疤,眼底掠过一丝不忍,可想到虞倾近日来的种种,声音冷硬。
“我就是插手了……你又能怎样?”
依旧霸道狂佞,不讲道理。
偏偏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气势。
面对这样的虞倾,虞倾一下子变的惶然,可虚张声势,向来是她的强项。
“我们已经结束了,还请宋总不要多此一举。”
“有没有多此一举,是由我决定的。”
幽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一瞬,薄唇轻启,“你没有说不的资格!”
随即他扫向一旁恨不得就地消失的方律师。
触及宋砚青的视线,方律师顿时神情一凛。
“宋总……”
“既然虞小姐这么着急,那就无限期搁置吧。”
“宋砚青——”
虞倾急了,刚刚伪装的那份淡定也消失的荡然无存,“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
呵……
这是还委屈上了?
想到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些陈年烂事,宋砚青眉宇间的褶皱更甚,他黑眸半敛,说话的调子更冷了几分。
“虞倾,在这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休想离开江城半步!”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不信你可以试试!”
冷漠,凶狠。
好像……还有浓浓的恨意。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虞倾心底涌出一阵不安。
她目光闪烁。
宋砚青却已经出了方律师的办公室。
顿时,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被迫围观了他们吵架的方律师小心翼翼的出声,“虞小姐?”
听到方律师的声音,虞倾抿了抿唇,将心底翻涌的万千思绪压下,公式化地扯出一个笑容。
“方律师,老爷子的遗嘱……你这边还是尽快处理。”
“……至于宋砚青那边,我会去协商!”
可到底要怎么协商,虞倾根本不知道。
她害怕虞倾已经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去求证。
她惴惴不安,连着失眠了好几天。
一直风平浪静。
但她隐隐有种预感,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日,许亦柠终于回国。
将近午夜到的江城。
因为时间太晚,许亦柠跟许老爹说的是第二天上午到。
虞倾载着许亦柠出了机场,一边等灯,一边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这一路,许亦柠的确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荡荡地有点难受。
“要不……去喝粥?”
四十分钟后,虞倾的大奔C停在了粥道外。
虽是凌晨,粥道里头人却不少。
没往里头走,两人就在外头的院子里找了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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