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白天总是格外的长,但趴在床沿的人却像是困极了,连她抚过他的眉眼都没有感觉到。
病房的窗帘是透光的纱幔,在晚风中摇曳,一缕缕落日的余晖透过,洒在了宋砚青的侧脸上。
自四季酒店的那个荒唐夜晚后,她便再也没有细细的打量过宋砚青。
曾经的宋砚青是骄矜高傲的,但也是温和柔软的。
就像一颗夏日的薄荷糖。
现在的他,眉峰冷厉,眼窝越发深邃,浓密修长的眼睫下,总是掩着叫人难以揣测的心思。
唯独这张薄唇,十年如一日……
刻薄,毒舌,却也温软,霸道。
情不自禁地,虞倾伸手抚上……
怕把人弄醒,虞倾不敢太贴上去,只是虚虚描绘着,轻轻勾勒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久看不厌,令人沉醉,就连宋砚青睁开了眼睛都没有发现。
直到手臂被拢入温热的掌心,虞倾才如梦初醒般,想着要挣开。
宋砚青扼住不动,另一只手拿起额温枪测了一下。
三十七度八。
还有点烧。
“先喝点水,我叫医生。”
说着,宋砚青就要起身,仿佛刚才没撞见虞倾的偷看。
而刚刚想要挣开他手的虞倾,却抓着她的手指不松。
“这么喜欢我?”
闻言,宋砚青脸上一片赧然,蓦地松开了宋砚青。
心虚地垂下了视线。
宋砚青按了下呼叫铃,给虞倾倒了杯水后,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手臂伸进被子去捉被虞倾藏里头的手。
于是,顾幸衡带着主治医生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宋砚青衣冠楚楚地坐在陪护椅上,手却在虞倾的被子底下,还在发烧的虞倾……脸颊红的滴血。
“顾院长,这……”
主治医生常年负责各种矜贵病人,什么场面没撞见过,只是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多。
主治医生没脸看的转开了视线。
顾幸衡气的瞪眼,对着自己那斯文败类的外甥,嫌弃的出声,“宋砚青,让开。”
宋砚青坐着没动,“你们看你们的。”
他本意是他在旁边坐着也不碍事,结果在其他人听来,完全是另外一种意思。
顿时,病房内的气氛变的诡异了起来。
宋砚青脸皮厚,无动于衷。
虞倾却窘的想要找个洞钻起来。
刚刚在那里偷看宋砚青就已经够变态的了,现在又被人误会当众做那种事……
又气又羞。
虞倾直接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是两只十指交握的手。
……
气氛,瞬间凝滞。
最后还是顾幸衡开口,“待会还有别的检查。”
言外之意,宋砚青就算不想分开,也得分。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虞倾才做完了各种检查。
轻症肺炎。
保守起见,还是继续住院治疗。
三天后,虞倾出院。
虽然病好了,身体却瘦了一大圈。
宋砚青不由分说,将人带到了自己那边儿。
这一回,虞倾没矫情,全程听从宋砚青安排,只字不提那一日自己为何昏倒在书房内。
更没有提过那个梦境。
没提却不代表她忘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后,她收到了DK的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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