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倾心里没有丝毫要过年的喜悦。
“有话就直接说吧。”虞倾道。
贺严沉问,“我听说你要去蓝氏旗下的华盛,是真的吗?”
江城不小,但要是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虞倾知道自己脖子上一直悬着把无形的刀,指不定哪天落下,就跟虞曼琳一样一命呜呼。
所以逐渐学会了见怪不怪,不刨根问底。
缓缓开嗓,“是真的。”
虞倾向蓝氏靠拢,无非就是借蓝家的势,去查虞曼琳的死。
贺严沉虽不知道虞曼琳死亡的诱因是什么,但直觉……那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结果。
“什么才可以让你放弃?”
闻言,虞倾侧头看向贺严沉。
夜色中,虞倾身形单薄,但眼神依旧亮的出奇。
“已经……来不及了。”
“虞倾,如果这是爷爷的意思呢?”
贺严沉突然扬声,“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紧追着不放呢?”
“那如果是你呢?”
虞倾整个人都在抖,声带震颤,但却讲不出后面的话。
这些年,她每想起当年的车祸,脑子里跳出来的都是洪大江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笑容。
凭什么别人粉饰太平了,她就要装聋做哑。
“既然如此,那今后,你与贺家……便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好。”
贺严沉走了。
有一阵寒风吹来,虞倾猛地打了个寒战。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压抑着胸腔翻滚的恨意,她翻出了手机。
“在哪里?”
听到宋砚青的声音,虞倾莫名有些鼻酸。
她哽了哽喉咙,艰涩地发出声音,“在外面。”
电话那头的宋砚青静默了一瞬,随后道,“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
“虞倾,别逞强!”
宋砚青难得透露出一点温情,仍然霸道的像是威胁。
“我没事。”
说了这三个字,虞倾挂了电话。
在天台平复了会心情,虞倾又回病房看了眼老爷子。
医生说他预计明天上午苏醒,虞倾便先回去了。
路上,宋砚青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人呢?”
“回家。”
得了这两个字,宋砚青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候,虞倾到了西景苑。
不同之前的登堂入室,宋砚青倚在门口。
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意。
显然,没比虞倾早来几分钟。
虞倾没有和宋砚青正经谈过恋爱,也从没腻歪时光,面对宋砚青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有些措手不及。
“你来做……”什么。
话未说完,就被宋砚青紧紧地拢在了怀里,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
身体抵在门板上。
密码锁传来机械的“请重新输入”,无人理会。
走廊的感应灯陡然熄灭。
黑暗中,一切感官被无限放大,那种想要极致沉沦的冲动再次袭来。
虞倾没有收敛。
热烈回应。
直至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灯光猛然大亮。
虞倾气息不稳地错开了与宋砚青的纠缠。
她怕是医院的电话。
可拿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却是蓝时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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