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在也蓝氏的宴会,所以顺路送了一截,阿砚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乘一辆车。”
“哎,你这孩子,受了委屈还替他开辩。”
白晞故作委屈地浅笑,“都是我自愿的。”
话音刚落,阿姨便问,“白小姐,您的药是现在喝吗?”
“好,麻烦阿姨了。”
白晞面不改色地将安胎药喝了下去,宋夫人对她是越发疼惜。
“你先上去休息,我在这儿等着阿砚。”
“我跟您一起……”
“乖,上去!”
白晞上了三楼房间,直冲洗手间,将刚才的中药悉数吐了出来。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白晞咬牙启齿地挤出两个字。
“虞倾!”
勾搭了那么多男人,还对宋砚青纠缠不放。
她拨了尾号是886的号码,“虞倾跟蓝时钊好了,你知道吗?”
某一地下室。
黑暗中,一盏射灯打在趟着个人的黑色纹身床上,匿在暗影中的男人手持纹身针,眸子低垂,“蓝时钊会找上虞倾,不是拜你所赐嘛。”
提到这个,白晞就跳脚,“谁知道蓝时钊那个疯子会看上虞倾,有病。”
“蠢。”
“你……”白晞咬牙,“上次给我的那个药,再给我一些。”
男人俯身,在瓷白的脊背上画上最后一道曲线,满意地勾唇,“什么时候要?”
“周六前送到。”
周六,是宋砚青和她去白家的日子。
这个孩子,她必须要怀上。
-
蓝时钊的车子开到西景苑。
“今晚谢谢你。”
“彼此彼此。”
蓝时钊犹豫了下,视线再次在后视镜与虞倾相撞,“未婚妻的事,我不是玩笑。”
沉默了片刻。
虞倾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气氛有些许僵硬。
虞倾继续道,“再说王蒙的《煮茶图》我还没给你买到呢。”
蓝时钊想说,不管有没有买到,都不影响结婚的事。
但看虞倾还没准备的样子,便道,“最新消息,季云宪周六会来江城。”
“我知道了。”
虞倾下车后,看着蓝时钊离开,这才裹着外套往回走。
春节将近,西景苑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
只是在这幽冷的寒夜,总觉得有些诡异。
虞倾便加快了步子。
就在她快要踏进入户大厅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虞倾”。
低沉的声音混在呼啸而过的冷风中,有点失真。
虞倾浑身一颤,身形一顿。
“虞倾!”
这一回,虞倾终于听清楚了。
是宋砚青。
她慢悠悠地回头,便看到宋砚青站在昏暗的路灯下,一手随意地拎着那件风衣外套,另一只手夹着烟。
晕黄的灯光下,隔着白雾,宋砚青透着几分浪荡与不羁。
见惯了矜贵板正的宋砚青。
虞倾一时有些恍惚,仿佛时间穿回了曾经。
在四季酒店的那个露台,在江美的校门口,在御华里的花园……
无数个她悄然凝望,痴心妄想的曾经。
“砚青哥有事?”
像是难以启齿般,宋砚青犹豫半响才道,“不要结婚。”
“再……在等等我。”
最后这句话,声音很轻,轻到虞倾被响起的手机铃声一吵,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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