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站起身,走至慧儿身前。
慧儿为她拍拍身上寒气,脚步上前,门扉打开,顿时温暖不少。
七王府中。
欢乐之声传出府门,晚饭用过,子骞与倾拢不得不走,众人忙下跪送行。子骞笑着命众人起身,倾拢站至一旁不曾开口,但却笑着,好生优雅得体。
道过众人,两人才缓缓入了马车,可是方进马车,倾拢便如一滩软肉一般靠在车壁上。
缓缓呼吸着,连眼眸都不曾抬起。
“怎了?”子骞也发觉不对,忙上前问道,手指附上她的额头,体温未见异常。
“无事,想来是多喝了两杯。”倾拢笑笑,想要起身,可是身上却提不上半分力,现在,就连这双眼也感觉劳累起来,想要闭上,
“以前你可不是不能喝酒之人。”子骞开口,眼中也出现焦急,倾拢脸上不见微红,反添几分苍白。
“陛下记得的也是多年之前了,近些年来,倾拢也无饮酒习惯了,故酒量定是差了些。”话语说完,嘴角轻轻勾了下。
子骞一听,心中那愧疚感又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话了,他欠她的,当真太多了。
“可否借陛下肩头一用。”倾拢知他又多想了,话语轻轻开口。
子骞闻言,忙将身子送了过去,倾拢靠着,呼吸很是平稳。
“陛下为何喜欢清歌?”良久之后,倾拢开了口,面容也是少见的温柔模样。
子骞闻言,竟不知该如何说了,沉默着,马车中气氛逐渐奇怪起来。
“陛下连这也不愿与倾拢说?”倾拢再次开口,嘴角染上一抹苦涩笑容。
“我……”
“倾拢想,陛下不是那种贪慕美色之人,更不曾听闻陛下爱琴,故真有些想不通了,究竟是什么,那清歌,能让陛下如此倾慕。”倾拢见她欲言又止,眼中不知不觉落了一滴泪,滑在那黑色狐裘上,没了踪迹。
“她是不同的。”子骞闻想了一下,还是双眼看着前方,开了口。
倾拢又问:“何不同?”
子骞:“第一眼就看出的不同,人群吵闹得烦人,可是她却端坐纱幔中,纤手缓缓,琴音寥寥,如同在诉说着寂寥。”
倾拢:“寂寥?”
子骞:“对,不带情绪,只是演奏着。”
倾拢:“然后呢?”
“当时朕就在想,这样的人要是染上情绪会是怎样的。然后,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见她施舍乞丐,捐献学堂时的笑容,还有返还恩客多余财物时的果断。都开始吸引着我。”子骞说着,话语也不知觉的便得温柔,如同又见那人。
倾拢:“只是如此?”
子骞:“嗯,只是如此。”
倾拢笑笑,不再说话了。
子骞等了半响,不见她言,只得缓缓转过头,只见她安稳的睡着,还是如小时一般的乖巧模样,嘴角微微笑了笑,拢了拢她身上的衣袍。
倾拢是醒着的,他的动作她也知晓,就是不想睁开眼眸,不想动,更不想开口。
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只是陛下呀,竟然会爱上别人,又为何要说那句护倾拢一生,你当笑语,可苦得倾拢当了真,倾心与你,可你又将心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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