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多注意身体便是。”
华芳向文世晖福了福身,回了蓼院。
正厅
卫绣坐在王浚一侧,见文世晖一行人返回,对她略施一礼便坐回王浚身旁。
“姐姐操持若大一个王府,还要一个人照看三个孩子,真是辛苦了。”
卫绣明里夸文世晖,暗里指向华芳不尽母职。
“不辛苦。都是婆子、丫头们在带,我也没做什么。”文世晖也圆滑,她可不当炮灰。
王浚满意的朝文世晖一笑,又朝王韶招了招手。
王韶询问的看着文世晖,文世晖冲她点了点头,王韶才乐呵呵的朝王浚走去。
王浚把王韶抱坐在腿上,父爱满满。
“爹爹的小心肝又重了,有没有想爹呀?”
“爹爹长了胡子,韶儿都快认不出了,娘亲天天都让韶儿对着爹爹的画像道:晚安!才可以睡。画像也该长胡子了。”王韶大大的眼睛,软糯的声音很招人疼。
王浚感激又歉疚的望着文世晖,文世晖对他释怀一笑。
卫绣在一旁看得酸溜溜的。“父亲亲近女儿,还须要母亲点头,女儿才敢过来,也真是稀奇!”
众人厌恶的瞄了眼卫绣。
“妹妹没有养育过孩子,并不知道孩子对一切都无所知。小到河边、井口、立木旁边,不警告她们不知道危险;大到见师尊长辈,不教她们不知道尊贤尊长。”文世晖据理
王浚拉过文世晖的手,感激道:“这些都不是小事,亏得你耐性好,孩子在你屋里我放心。”
卫绣嗤之以鼻,小声嘀咕:“说得好像自己生过一样。”
“夫君抬我为正妻,贱妾自然不能跟小娘一般的见识。”文世晖指桑骂槐,把卫绣怼得哑口无言。
时间果然能改变所有,比如当年的卫绣——知书打礼、识大体。多年独守深闺,一心爱恋的丈夫只爱别人,那人还毒害她多年不能生孕,心里的怨毒深种,让她失了心性。这样的遭遇又有哪个女人能不怨呢?文世晖是个例外,知道什么是她能抓住的,也知道什么是她喜欢,却止于欣赏的。
晚上,王浚留宿僩瑟轩,一直陪着三个女儿玩耍。
昏暗的院子一角,一个肥圆的身影慢悠悠的掠过。
王浚惊讶:“那不是‘忠犬’吗?它怎么还在?”
“我看它经常在我院门前晃,应该是饿了,就经常喂它吃食。后来韶儿来了,跟它很投缘,就把它养院里了。”文世晖道
‘忠犬’的体形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肚子差不多亲到地面,该有四十斤重了,俨然突破了它这品种的极限。
“那你给它吃什么?”王浚好奇,当年因为它偷吃花,把华芳气得好一阵子不理他。僩瑟轩里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花养着它。
“以前都喂菜花、油菜花,后来它跟韶儿处久了,韶儿吃啥它吃啥。”文世晖道
王浚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喂这些?不愧是爹爹的小心肝,跟爹爹的兴趣相投。”
王浚高兴的捏着王韶肉嘟嘟的脸蛋。
“夫君对韶儿似乎特别爱重。”
“三个女儿里面,她长得最像华芳,性子遗传了你,这是最完美的结合。”王浚望着王韶,一脸的慈爱。
“夫君宠华妹妹,只是因为喜欢她的脸蛋?”
关于这一点,文世晖一直很好奇,华芳在她们三个人里,无论是相貌、品性、趣味、智慧都不是最好的,她到底输在了哪里?
王浚想了想,道:“也不是…十二岁的小女孩遇到了坏人会怎么做?比如说你。”
“我没遇过坏人,我是独女,家人根本不可能让我独自呆着。趟若我小时候遇到坏人,我想我会大喊‘救命’。”
“一般小姐都会这么做,只是有时候危险来得太突然,不一定旁人施救都能及时。”
“你还没说华妹妹是怎么做的?”
“她把坏人整到楼下,摔昏了。”
“她会武?”文世晖没想到华芳有这样的果敢和智慧
“不会。她扯断了手上的珠串,坏人踩到珠子滑下了楼。我父亲一直希望重现祖上的荣耀,他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我不求像马伏波那样征战四方,以马革裹尸而还,但随时战死沙场的心理准备我有,我的妻子会经常独自面对种种困难,我希望她聪明果敢,即使哪天我真的战死。”
“就像华妹妹这样?”
“对不起,晖儿,如果下辈子我先遇见你…”
文世晖捂住他的嘴:“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在尽我所能的做一个好妻子,我不希望你对不起我。”
王浚拉下她的手,放在胸口,得妻如此,今生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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