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遥抿了抿唇,没有搭话,脚步却慢了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陆知遥家,陆大庆中午一般不回家吃午饭,陆知遥有的时候什么样子,回来就还是什么样子。
门口她贴的便条已经不见了,陆知遥开门的时候注意到,回头问宋修:“你来过了?”
“不然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奶茶店的?”宋修挑了挑眉,反问。
陆知遥“嘿嘿”一笑,换鞋上楼。
宋修跟在她后面,在她落座以后坐在了她旁边,随手拿了个草稿本摊开放在她面前。
“成了,拿笔听写吧。”
“你确定那张便条你看了?”陆知遥疑惑的扭头看着宋修。
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肩膀碰着肩膀,宋修并不近视,陆知遥微微皱着的眉头,根根分明的眉毛落在他眼里,像一幅极精细的写实画。
“嗯。”宋修不以为意的转着铅笔,神情疏淡,“我这个人公私分明,说的听写就是听写。”
真是个死脑筋。
陆知遥认命的掏出笔,啃了啃笔头,皱着眉趴在桌前,如壮士断腕一般:“听吧。”
“……算了。”宋修盯着陆知遥看了会儿,放下了词汇册,“这次先放过你,明天一并听写。”
陆知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宋修紧接着把英语卷子摊开放在她面前。
“英语是每天必做,除此之外,数学还有物理化卷子轮流来,每天一张,要求不大,及格就行。”
陆知遥仰天长叹,这个宋修,明明和昨天她梦到的那个魔鬼没什么区别,她觉得他好看那会儿,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陆知遥认命做题,第一次做卷子,能及格才怪,之前的学习她都是敷衍了事,考试是能填上东西就满足,得分多的也都是些老师给的同情分,数学一百五的卷子,她能做到七十都是烧高香了,更别说什么及格了。
陆知遥稀里糊涂的做着题,酷暑热,刚过晌午,本来就容易犯困,加上一上午陆知遥惊心动魄的,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静下来开始做题目了,她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了。
靠了个屁的了,平常上课怎么没感觉到睡神这么克服呢。
“陆知遥。”正昏昏欲睡,宋修喊了声她的名字,语气郑重。
“嗯?”陆知遥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声。
“别再和姜涛扯上关系。”
提到姜涛,陆知遥才清醒了点,抬起头来看向宋修。
“别和姜涛扯上关系。”他又重复了一遍,瞳孔深深,里面满是严肃,“就算是为了潘司易。”
“哦。”陆知遥闷闷不乐的点头,她其实不会更不敢和姜涛硬来,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君子不动手打女人的屁话,姜涛那种人,逼急了杀人都有可能,在这种事情面前,轻重她是懂的。
她更加不想让潘司易再为了她和姜涛拼死拼活的了。
“我话不喜欢说第三遍,”宋修伸手敲了敲桌子,缓缓的,语气更加严肃,“知道吗陆知遥?”
他又喊她的名字,陆知遥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顺着他的意思乖顺的点了点头。她平常最讨厌别人教训她,本来能听进去的话,带了些教训的味道她就绝不会听,甚至会反驳,但是面对宋修,陆知遥总觉得自己像是那个使不上劲的人,被他拿捏在手里。
暑假的天气虽热,却是她们这些学生过得最快的日子,因为有伤在身,潘司易难得在家里安分了两周,期间换药都是潘司易母亲带他去,这次潘姨加班,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陆知遥。
医院里人多,为了减少排队的时间,陆知遥起了个大早,陆大庆还没起床她就买了早餐回来,咬了个包子去拍潘司易家门。
“潘司易,起床去医院!”
潘司易这小子从小混,犯起倔来谁都劝不住,但是从小被陆知遥骑在头上,也就能听她骂两句,更不忍心她在太阳底下一直等着,眼睛都没睁开,人已经走到门前给她开了门。
“穿好衣服行吗?”陆知遥鄙视的上下扫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潘司易,“给你五分钟洗脸刷牙换衣服,紧接着下楼我们去拆线。”
“哪用得着你啊,我自己去得了。”
“让你去就去。”陆知遥从后面毫不留情的踹了潘司易一脚,后者捂着屁、股,一脸惨痛的上楼了。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还早,医生都没有上班,只能先在大厅等着八点以后,取了号去排门诊。
潘司易打架的时候恨不得拼上命,拆线的时候就换了一副嘴脸,鬼哭狼嚎的,晒照的实习大夫还以为自己真把他弄疼了,犹犹豫豫不敢下手,最后换了个年级长些的大夫,吓起手来更狠,拆完线的时候潘司易一头冷汗,陆知遥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心情嘲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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