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嘛。”蘼芜从桌上花瓶里抽出一支向日葵递给他,“喏,不就是花嘛,送你啦。”
灭谛气的眉毛直竖,一把将向日葵拍落。
蘼芜瞪了他一眼,弯身捡起来,递给弱姬:“来,美女,送你。”
弱姬激动地接过,小声道:“谢、谢谢!”
“瞧瞧弱姬,这气度才是咱们地府出来的人。啧啧,谁还不是单身了。”蘼芜嫌弃地摇摇头。
蘼芜翘着腿,得意洋洋地吃着弱姬剥好的桔子。
这时,朱思殷回来了。
“其实,这位老太爷并非生病,而是邪气入体,非药石可医。”朱思殷说。
“这跟我们要找的金爵,有什么关系吗?”蘼芜不解地问。
“无甚关系。”朱思殷摇摇头,“对小阎魔大人来说,生与死自然不算什么。历代阎魔大人限期到后,无非是退位让贤,之后则在先王殿以另一种形式守护地府。
想见的时候,只要去先王殿,若对方愿意,自然可以相见,但人类则不同,一旦去往彼方,则几乎没有相见的可能性。”
蘼芜皱皱眉,问:“什么意思?”
弱姬接过话,说:“三界是不互通的,尤其是人间界的原住民,是不被允许穿梭三界的,也就是死后才能去幽冥界,而且是有去无回。”
蘼芜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弱姬继续说:“听孟婆姐姐说,若是死时执念过深,死后会将执念投影于人间界。也有些魂魄到冥府后,通过各种关系渠道偷跑回去的。”
“即便魂魄逃到人间界,也不可能和原来一样生活了。有些魂魄即便家人看到,也会被吓到,找人请地府鬼差们抓他回去。”朱思殷说。
蘼芜摸着下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真复杂。我没搞懂。”
“没搞懂你点什么头!”灭谛翻了个白眼。
蘼芜一骨碌坐起身,伸出一根手指,说:“对于冥府来说,有一个人死了,就意味着有一个魂魄在地府诞生了,诞生日对吧?”
朱思殷挠挠头,“你这么说也对。可是……人毕竟还有很多牵绊和遗憾未能……”
“啊,我懂了。就像是灭谛被父王安排当我的侍卫,但他竟然还想回父王那里一样的道理。是这样吗?”蘼芜说。
“这天没法聊了。”灭谛叹气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蘼芜笑道,“对了,说来说去,金爵到底在哪儿?”
“夜的府邸。”朱思殷说,“这里表面上看是人类的居所,但其实上,也有一族小人在这里生活,他们只在夜里出现。”
“哦?真神奇呢。那么说,我们得等到晚上了?”蘼芜说。
“嗯,小人的戒心非常重,行事谨慎,我多次接触都被拒绝了,所以,今次要借用小阎魔大人的名帖才行。”朱思殷说。
“没问题,名帖在弱姬那里收着。”蘼芜期待地搓搓手,一边享受人间的五彩斑斓,一边等待着夜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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