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渊之主,堕神云迢,久仰大名了。”
沉重的声音从神骨中发出,轰隆隆的震耳朵。
那又是一种只有神才能识别的语言。
云迢扯了扯嘴角:“本尊倒不知阁下是谁?先报个名吧。”
神骨愣了下,笑了一声:“不愧是渊主,时隔万年,依旧如此狂妄。吾覃梭,掌覃河之水,区区小神,不足挂齿。渊主纵横诸神时代,玩弄众神于股掌之间,吾等小神是万万入不得眼的。”
云迢听着这些话就忍不住皱眉。
一上来就给她戴大高帽子,反正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另外还有一点……
仰着头说话真的挺累的。
她忍无可忍道:“你能变小点跟本尊说话吗?”
神骨:……
他沉默了半晌,银光从神骨褪去,化为星星点点飘落而下,凝聚成正常的人形。
是个灵体。
像是由水组成的,澄蓝透彻。
他注视着云迢,目光如水般平静:“这个形态,渊主可还满意?”
云迢挑了下眉:“尚可。”
口头上敷衍一下,他却像当真了一样,手一挥,一道水流凭空出现,在云迢背后化成个椅子的模样,又瞬间凝水成冰,化为冰椅子。
他客气道:“渊主请坐。”
云迢抬眸看了他几眼,从容坐下来。
背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你说本尊是堕神,亲手主导了灭神之战,你和你的朋友都算是间接死于本尊之手,你如今却这个态度。”
她歪了歪头,有些好奇:“你不恨本尊?”
覃梭摇摇头:“曾经是恨的,毕竟诸神都葬送在渊主之手,包括吾友,包括吾。但后来,就不恨了。至于答案,渊主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他侧首,目光落在石壁上,却像是跨越了无数时空,看着过去。
云迢微微蹙眉。
“你说的那个是谁?”
覃梭张了张口,但无声发出,他无奈一笑:“吾很想告知渊主,但你看到了,那个不让吾说。就连这些话能保存下来,也是奇迹。”
能禁锢一个神,哪怕只是神之灵的,还能有哪些。
不是天道就是规则。
它们若阻拦,那就没办法了。
云迢便放弃了这个答案,她转而问起:“能否告知本尊,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不怕告诉你,本尊沉睡万载,苏醒不久。而过去的一切,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覃梭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吾早已料到。渊主能存活至今已是意料之外,不论是用了各种方式,总归得付出一定代价,遗忘过去,已经是极轻的一种了。”
顿了顿,他道:“因万年前不曾见过渊主,所以吾之所知皆为所闻,真假亦不能保证。”
“没关系,你说。”云迢摆出倾耳聆听的姿势。
覃梭这才道:“诸神时代,吾这等独行神仅是少数,更多的是强盛的神族,比如龙族、凤族、幽冥族、圣火族……其中有一个神月族,是渊主你的本族。”
云迢眼眸微微睁大,一些破碎的画面飞快从眼前闪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
“那时候神族并立,竞争激烈,于是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牺牲者,便是神月族。全族陨落,只余一神,便是渊主你。
作为神族的独苗,你得规则眷顾和庇护,全族气运和神力汇聚一身。规则不允许你死,且那时强大的你已没有几个神能匹敌,所以众神便放过了你。但一切悲剧,便以此为源头展开来……”
“神月族之事让诸神冷静了不少,各族之间曾保持了数百年的和平,但很快就被打破,矛盾来的激烈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就发展成了鱼死网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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