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宜跪在床榻前,看着榻上虚弱的人儿泪眼婆罗。
姜妩昏迷将近四日了,吴佞每日一下朝便来长乐宫,批奏折都是让公公搬来长乐宫。
“咳……咳咳……”
榻上的人儿忽然出声,浣宜极惊喜喊叫出声:“娘娘!”
谁料姜妩咳几声后,竟是一口鲜血喷撒在毯上便昏了过去。
“娘娘!娘娘!”浣宜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向外呼喊,“太医——”
吴佞听闻消息更是心胆俱寒,一下了朝便是直奔长乐宫,匆匆忙忙赶到,殿内太医早已跪了一地,吴佞颤巍巍地撩过帘子,榻前血鲜红,姜妩惨白如纸的面容与那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往昔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吴佞强忍着却还是红了眼眶。
“庸医!两日了,你们竟到如今才发现她是中毒!”吴佞极为震怒,言辞激动,“废物!把那误诊的太医丞拉下去砍了”
一地的太医除了“恕罪”与“饶命”之外再说不出其他话语。
吴佞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攥紧的拳被焦急的汗水浸湿,一步步走至姜妩跟前,浣宜识趣退后,即使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吴佞张嘴想呼喊姜妩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变得干瘪乏力,极其生涩,榻前的血与姜妩面容鲜明的对比如一把利刃直插入他的心。
如坠冰窖,绝望无依。
“妩儿,不准睡……”
贴身侍卫曾问过他,世间女子何其多,为什么只是姜妩一句话便夺了这原本自己并无意争夺的天下。只记得吴佞淡然一笑回道:“她值得。”
那年轻旋梨窝如阳春三月的桃花娇艳,姜妩执扇媚眼如丝中带着些许温婉何其佳。
纵使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吴佞颤抖着的手轻轻抚过姜妩毫无血色的脸,轻唤:“妩儿,听见没有……“
我苦心经营十载,只为纵这江山予你一步一莲华,可如若没了你,这天下于我,又有何意义呢?
姜妩中的是砒石毒,原本太医院有药可解,可细查后发现,毒中又加入了少量的马钱子与毒箭木的汁液,如此看来,是有人誓要至姜妩于死地。
太医研究数个时辰却是制不出解药,毒中混毒,药物的分量他们自是拿捏不准,马钱子与砒石的解药有一味又是相冲,姜妩怕是……最后太医们相互推挪良久,才颤巍巍地向吴佞汇报,果不其然,吴佞怒极攻心,双手的指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何用!”
如今只剩下三日期限,三日后若还无解药,那妩儿……
吴佞极怒中夹杂着悲愁,张公公一边悄悄示意瑟瑟发抖的太医出去,一边恭谨屈身上前,话还未说出口,吴佞便是怒喊:“滚出去!”
张公公眉间闪过一丝无奈却也是乖乖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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