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严厉的瞪了一眼儿子,
“‘幸进‘之言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这是何等地方?怎可妄言!你都快五十岁的人,怎这般不知轻重!”
见其子糯糯不敢辩解,老者又摇了摇头放缓语气说道,
“我知你等不忿国辅大人偏信那藤原中务臣。但国辅千里为官,手中怎能无一二亲信听用?再者,左右是个中臣家的家臣,等过几年国辅左迁,他还能继续压过你等不成?莫要争一时之利。”
“诺,儿子明白了。”
右奏者,也就是老者之子躬身应诺。老者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过之前的话继续说道,
“这世间有怪物,人力不可敌。为父也是听浚河国的友人谈起十几年前'五尾之灾',才隐约知道这隐藏在暗里的世界。据说,那'五尾'有山高,尾动则天翻地覆。十六年前,那怪物突然跨过西北太宰府边界群山。一路横冲直撞,过山阴国、峡国,毁田破庄不计其数。周边六国,数千精锐武士都无法阻其分毫。及至浚河国,却突然出现数百所谓护国阴阳师、和什么护国忍族将其拦住。”
“数百人就拦住了那几千人都不可挡的怪物?”右奏者感到不可置信。
“初时为父也感到不可置信,后托京畿友人多方试探,才隐约得知'护政台'这么一处台阁。”
“今日,那所谓漩涡家的阴阳师,想必就是其一?”
“却是如此,护政台大致由三家构成。其一就是这专门对付怪物的漩涡家,核心族人具是红发,今日那漩涡晴明就是此家年青一辈的话事人;此外,还有历代负责太阁内卫的日向家,据说其族人黑发白目,头绑绷带;还有一家是名千手,为父却是未能打探明白其任务。”
“此间事既是隐秘,那父亲今日怎在国辅大人面前露了底?”
“你这蠢物,国辅大人让那藤原卫光在你我二人面前谈及此事,明显就是京中大人物已知晓了为父曾探查此事。此刻若是再行遮掩,岂不是自寻死路?不如大方承认了,才显得我们坦荡。”
“是儿子愚钝了,父亲所言甚是...但那漩涡家既有此等力量,是否需要接触一二?”
“不可,只敬其表面的阴阳师身份即可。”
“可是...”
“莫要弄巧成拙,那等力量不是你我这般国中人可以窥伺的...”老者目代深意的看了一眼儿子说道。
右奏者面带挣扎,半响后才不甘的回道,
“诺,儿子明白了。”
老者点点头不再多言径直走了……
“但是,如此瞻前顾后,我下川奏家何时才能位列大公卿....”
中年人目视父亲老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就在下川奏家父子对话之时,天守阁背后一处楼阁中,中臣国辅又一次面见了本该退下的藤原卫光。
“中务臣,咱们这位左奏者不老实啊。爪子居然真的伸到护政台了..这事儿爷爷让我试探试探,我这算是试探明白了吧?你说我该怎么给京中说,要不要趁此机会拿下这个老东西?”中臣国辅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怀中衣衫凌乱,面带潮红的侍女,问道。
“国辅殿,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哪儿那么多废话,有事儿就说!”
中臣义言不耐的说道。
“义言兄,你这是发的什么火?”
就在此时,外间传来一阵磁性的嗓音。
侧卧于席的义言闻声双目一亮,又慌忙推开怀中气喘吁吁的娇俏侍女,正起身子坐好。
而藤原卫光则立马低头闭眼,心中不住发着牢骚。
'这位怎么来了,当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隔间的侧门也刚好被拉开,只见一穿月白色僧袍的貌美僧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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