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从怀中掏出文书呈现给众人,又道:“还请大家做个见证,求母亲与姐姐莫生气了吧?”
这副低声下气的姿态满足了姚晴,却让方唯心底一片冰冷。
嗣子病了,她就被休,摆明了告诉人家她对他不好,甚至可能那场病就是因为她。日后她的名声算是毁的彻底了。
强行按住了想要接过文书扬眉吐气的女儿,方唯仿佛受到了感动般,假作慈母与姚安周旋:“这怎么使得?你父亲既让你做了嫡子,那这家业就该是你的。”
“娘你疯了?!”姚晴显然没有方唯想的那么多,一听万贯家财可能要落到他人手中,气急败坏,“这个小畜生何德何能?这些本该就是我的!”
这话一出口,姚晴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显然她方才忘却了她们母女二人正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远处一辆马车突然动了,远远而去。姚晴看到那车上太子府的标志,心里咯噔一下。
方唯没想到,东宫的生活让姚晴变得这般斤斤计较起来,顿时一片凄凉之感,只怕女儿以后在东宫的路不好走了。
一出大戏以姚安将产业悉数交给姚晴做收尾,让看戏的人对这事的发生十分满足。
可单如此也不够。姚安惦记着再加把火。
不过这是真的火。
姚晴接了家产,就算装装样子也会在灵堂跪上一晚以示孝心。姚安托了江若,在姚晴放松之时,用回镖打翻了供奉棺椁前的油灯。
熊熊大火烧了彻夜。姚胜的尸身化作了一团灰。
“尘归尘,土归土。”姚安在大火还未扑灭时,带江依在远处看着那火光。呢喃的句子仿佛说给姚胜,也仿佛说给现在的自己。
转天,姚安在灵堂的废墟前哭的倒绝。
一时间众说纷纭。
反正姚晴一个失察的罪名是洗脱不掉了。而且这场大火,只有她在灵堂内,按理慌乱之下肯定会有些烧伤,可她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衣裳都没脏一分。
可见火起时她毫不犹豫地就逃跑了,丝毫没顾及姚胜的尸身。
不过那些都不至于让她心烦。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太子不知从哪里听来,她父亲有一处宝藏,每日好说歹说,甚至有时喝多了还会气急败坏地逼问她。
可她真的不知道啊!
她起初也以为是真的,也曾在姚安交给她的一匣子中找了许久,终无所获。
甚至也去问过姚安,可姚安表现的毫不知情。
太子也逐渐从对她温柔体贴想获得宝藏的下落,变成了对她眼不见心不烦,仿佛她是个不肯与夫君说实话,对夫君不信任的女子般。
真真儿是有苦说不出。
吐了一口浊气,姚晴终于下定决心。抱起匣子找到了太子。
“殿下,妾身区区女子,不曾打理过这些,只能来求殿下代为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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