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依在赌,赌你其实,并不是真的在乎苏小将军。”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在乎他!”孟氏低吼。
“你不曾流泪,想必是已经流过许多的缘故。”江依示意阿织把盒子还回去,“夫人不如再想想。要知道国公爷寻这药材,要比您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容易的多。”
孟氏果然犹豫了片刻,将盒子收回,抱在怀里,也不嫌盒子寒气逼人。
“您这里既然是专禅院,就不要想那些世俗事了,您如果愿意,今日我就能给您解毒。”江依看着她,仿佛洞悉了她的一切。
果然,孟氏崩溃了:“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如明着骂我!”
江依笑了:“怎会,您其实心里想的很明白不是么。您舍不得夫君孩子,退居一隅只想让他们就范,谁知人家将错就错了。现在又想牺牲自己给父子俩心里添一份愧疚,何必呢?”
“小丫头年纪轻轻懂什么?!”
“别说我家小姐了,我都看得懂。”阿织抢过话茬,“您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都看出那小妾是个蠢的,您这院子规矩这样好,手段也该比她强才是,偏你自己不愿意折了面子与她斗,装大度退缩起来,不战而降,要不是我家小姐骂醒了你,你还不知多久才能缓过神来。”
这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毒,直逼得孟氏险些呕出血来。
江依见状又是一激:“眼看着你不在,父子两个也没惦记过你,寻了药材也不问我是否能给您解毒,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您自己考虑吧。”
果然,孟氏受不住这接连的话语,身子一软,整个人卸了劲儿倒在地上,只能拿眼直勾勾地看着江依。
见此情形江依紧张道:“阿织,快将夫人转过身去!”
阿织便轻快地将孟氏翻转过去背部朝上。
只见江依飞速的打开铁盒取出雪莲,在上面摘取了部分花瓣,用挑出的两片叶子包住,拔下头上的银钗在孟氏后颈划了一道口子,把绿叶花包塞了进去。
孟氏吃痛却浑身使不上力,只觉后颈一热,随后嘴里被塞进了雪莲剩下的所有部分。一股子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江依掐着时间将孟氏嘴里的花抠出,只见被含过的花朵已经枯萎发黄,再没了鲜艳的颜色,这才又将后颈的花包拿了出来。
解毒之法须使人怒极或气急,血气翻涌带动经络,血液循环带进药效,再通过口服克制不该残留的药性。这花叶药性繁杂,要整朵的才能辨识出哪些能恰好克制用的另外一些。师父研究这解药时也提示过,稍有不慎,即刻丧命。
因此江依此刻满头大汗。
阿织帮孟氏包扎好,扶着孟氏坐在蒲团上。江依走上前去看了看孟氏的气色,太阳穴处先前一道细微的紫色已经不见了,这才放心下来。
“请恕江依违背夫人意愿,多有得罪,只是此刻再不解,夫人性命真真堪忧了。”
孟氏被方才的一番折腾弄得十分虚弱,但是感觉身体渐渐回暖,也知道这是解了毒的寒性,身体好转的征兆。她看着江依,仿佛母亲看着孩子一般。
“是你费心了,愿搭理我这半截都入了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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