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反而自有一股傲气,运筹帷幄的样子让人一看便心安。这怕是暗中也做了许多大事才有这样的性子。
姚安本来也觉得瞒不住,这里可是蓬莱山庄,他有心也瞒不住的,便自嘲地笑了:“都是当哥哥的,你总该给我留些面子,不要揭我的底,让我自己来才是。”
“所以,你考虑的如何?”江若挑眉。
“听你的便是。我病重多时,太子也不见为我撑腰,可见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棋子,与其如此,不如自己放开手去。”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江若一拍桌子,痛快道,“依儿写了信,让十七交给我,肯定给你个干净的姚府。”
“那就多谢了。”
快人快语,谈起事情就是爽快。江依也不墨迹。
乔先生早就吩咐阿织备好了笔墨纸砚,也不必十七跑一趟了。
于是转天,京城一个衙门里收到一封匿名举报的书信,称太子指使方丞相,抓了萧鸿,严刑拷打做了伪证,意在瓜分姚胜万贯家财。
衙门不敢自专,匆匆把信件交给了大理寺。
各路官员见此时涉及太子,不敢自专,慌张的报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本来在陪江婉儿游御花园,绝美风景在四周,美娇娘在怀里,忽而听得这样的消息,气得拂袖而去。
江婉儿不知何处惹恼了皇帝,紧张的不敢挽留。
于是太子跪在御书房没多久,皇帝便怒气冲冲的来了。
刚一进门,就一把抓过了一旁奉茶小太监手中的茶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逆子!你是要将我取而代之?”
太子非嫡出,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从未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也懵了,止不住的求饶。
一旁的太监宫女看见了都觉得很卑微。
皇帝打眼瞧着,虽然确实也看不上这个儿子,但是也容不得下等人心里作践他分毫,暗暗记住了这群宫人,只等此事完了,将人弄哑弄残,丢到掖庭就是了。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将旁人都挥开,坐到雕满祥云行龙的红木椅子上,才厉声呵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太子刚想辩解,可一抬头就看见皇帝充满怒气的脸,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回来。
皇帝盘着手中的碧玉珠串,沉声道:“既立你为太子,你就该安了心好好为百姓做事,可是你都做了什么?结党营私,听信谗言,污蔑他人。且不说被五雷轰顶的魏兆给民意带来了多大影响,让你查个案子你都能把自己赔进去,你好大的能耐!”
太子慌张地说:“父皇可别信他们,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的!”
“陷害?”皇帝怒极反笑,丢了一张纸到他脸上,“自己看看罢!”
太子抖着手打开那页纸,纸面已然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但是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是一个无辜的女儿,因为姨娘被怀疑红杏出墙,被父亲逼的只能想办法离家而去,甚至写了如何离家——一条密道!
笔触稚嫩而生涩,满是委屈,让人看着不禁动容。
信中虽未指出密道,可是结果不言而喻,正是他搜到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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