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做起什么事都很认真,废寝忘食也是常事,许是师兄交代过,阿织总是在要吃饭和休息的时候就不再讲了。
依着她的意思,阿织在绣楼后面也给她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这样一来药馆和绣楼后面就都有了她的住处。那天打了个岔没见到的绣娘,她在晚上见到了,大家都是同桌吃饭的,本来见新东家过来都有些拘谨,但是江依比她们小很多,又长得精致可爱的,大家很快就接受了她。
“小东家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阿织姑娘看顾着我们,少东家都没怎么来过。”一共五个绣娘,都很腼腆,只有一个是活跃一点的,在餐桌上就跟江依拉着家长里短什么都说,“也不知是什么来头,阿织姑娘什么也不说,我们就也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就知道干活儿。”
江依警惕了起来,按说师兄的管理下不该有这么不懂事的人,这个绣娘探听主子的事情已然是犯了大忌的,为什么还留在这。
这时阿织端着铜盆进来要先伺候江依洗手,那绣娘看见阿织进门立刻就闭上了嘴,十分安分的样子。再观察她发现阿织对自己如此恭敬的时候有懊悔的神情,江依就明白了,这是欺负自己年纪小觉得自己不会管事呢。
“你叫什么名字?”江依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默默地净了手才回应她。
那绣娘知道自己怕是踩了雷了,便战战兢兢地道:“奴家苏锦,大家都叫奴家为锦娘。”
“好,锦娘,我的帕子花样过时了,你再给我绣一块吧。”江依淡淡道,随后示意阿织坐下,安静的吃起了饭。
阿织也不多问,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示意大家都可以动筷了。
锦娘心里五味杂陈,难道自己要暴露了?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小东家虽然让她绣帕子,只怕未必会满意,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晚间的时候,在江依睡前,就接到了锦娘绣好了的帕子。看到绣帕上复杂的牡丹团花,她心道,阿织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个绣娘什么样子,为的是这绣工吧。
阿织递来帕子后就等着江依的指示,江依笑道:“你心里有数我知道,多防备着点就是了。”
“小姐有所不知。”阿织笑的一脸狡黠,“她是方丞相的妾室呢。”
“什么?”江依想了想方丞相的年纪怎么也有六十多了,怎么会有不过二十出头的妾室呢?
“小姐有所不知,咱们这绣楼看着繁华,不少达官贵人都眼红呢。之前方丞相想把这绣楼买下来,还是公子暗中操作才没让他得逞。然后他就让小妾过来做个探子,总想打听庄主的事。”
江依其实更好奇为什么这女子这么年轻却给方丞相做了妾,前面的也没听进去,急急的问道:“这绣娘才二十几岁,为何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妾呢?”
阿织嘴角抽了抽,还是认命的回答道:“这绣娘原先是咱们云翠楼的一个...那个...”
江依想了想,貌似云翠楼是个妓院啊。一副“我懂得”的样子点了点头。阿织便接着讲:“她被庄主请的鸨母带到了十五岁,刚出来的那天就被方丞相看上了。方丞相是假借别人的名义买的,最后还是被庄主查到啦~”
“那锦娘不知道云翠楼跟绣楼都是咱们庄子的吗?”江依不禁担忧。
阿织便道:“小姐看到的掌柜的,店小二,铺子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是请的不知情的人,他们进不了内院,只能在外院活动,进了内院的都失踪了,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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