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蓬莱仙府,每日卯时晨课、酉时晚课、亥时休息,云宁规规矩矩不曾落下一个功课。
春去冬来,四季轮换,枫叶红了又绿,三百年光阴转瞬即逝。
云宁与小白谁也没有再主动提起关于身世的任何问题,在这时光的甬道里,真相到底是什么,看上去似乎不重要了。
而玉漱虽然平时和蔼可亲,但是在众人功课上从来不会妥协半点。
玉漱说,现在八荒初定、四海初平,各族之间并未如表面表现的那么和睦,如果再起战事,蓬莱岛再置身事外,想来就算天帝应允,这各分支部落也不会答应。
所以,除了每月一次的考校外,玉漱随时都会杀云宁一个措手不及,最初时,云宁嫌玉漱先破了规矩,耍赖不愿应战。但玉漱可不管那么多,只管一道道灵气化作利刃杀来,直逼的云宁发歪钗斜,衣衫凌乱。不知被小白翻了多少白眼,笑了多少无能。
经此历练,云宁的法术成日见长,但那逃跑的技术更是一流。每次打不过都会耍个无赖,最后如流星般飞走。
这天晚上,云宁喝完梅花酒睡的正憨,玉漱又来突袭,一道凌风劈来,直将云宁掀翻在地,云宁借着月光,睁眼一看是玉漱,吓得哇哇乱叫:“姑姑,不带这样的!这都连续第三个晚上突袭了!您歇歇吧!”
“哼,有人要害你,还分白天晚上吗?你须知,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对手也从来都是一次不成,再二再三的。”
“姑姑……哎……哎姑姑……芳若姐姐救命……哎……小白,你是死的吗?”任凭云宁再寻帮手,玉漱一概不理。
“啊……小白,你什么时候化成人的?”玉漱一愣,待回头去看。云宁话音未落,人已射出七八丈开外,再几个呼吸间已不见人影。
再说云宁逃出来,一个屏息窜到了山顶,只想找棵粗壮的大树,将被打断的好梦续上。
将将在树杈间调整好坐卧的姿势,忽听不远处有扑扑拉拉的声音,带着隐忍的鸟鸣声,空气中还飘散着阵阵腥臭。扒开枝丫去看,透过枝叶间漏下的月光,貌似是一只五彩鸟在上下翻飞,在与什么东西缠斗,时不时喷出一条细细的蓝色火焰。
云宁屏息悄悄的飞过去,原来与那鸟儿缠斗的是一条青黑色的大蟒,正弓着巨大的头颅势要吞下那鸟儿,那大蟒的一只眼睛已经血肉模糊,显然是鸟儿所为。但那鸟儿已渐渐体力不支,处处被大蟒呼出的恶风所伤,羽毛已经有些凌乱了。
“鸟儿,我来助你!”云宁伸手化出自己的佩剑,莹白灵气凝于剑身,直向大蟒刺去。
只是这大蟒皮糙肉厚,身上湿凉滑腻,云宁一剑刺下,剑锋滑向了一边,只斜斜的割进去半分,就这已经又挑起了大蟒的愤怒,它放掉蓝焰鸟,转而集中精力攻击云宁而来,吐着血红的芯子,粗壮的身体在地上扭来卷去,这边伸头露獠牙,那边尾巴已甩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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