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上前一步,在两人身后将闹剧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夫妻二人。
张晚晴手中的筷子突然没放好,掉落在地。她的反应被赵燕然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烦闷。
“回京了?”
女史颔首,“听说回京好些日子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赵燕然有不好的预感,但哪里不对劲他一时还说不上来,只觉心提到嗓子眼。
“他们兄妹竟然攀上了徐家……”给徐野做妾,确实是个好出路。张晚晴紧绷着身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王爷,徐家怕是在针对您。”
赵燕然放下酒杯,“何以见得?”
“祖父前些天跟我父亲说朝堂上的事,徐家好像跟东宫来往紧密,如今外边都传徐家明面上保皇派,实则为东宫一脉。”
赵燕然重新拿起酒杯,放到嘴边,“右相多心了。”
“王爷,妾认为此事……”
“累一天了,咱们去跟父皇辞别吧。”
夫妻二人离开宴席回行宫后不久,承启帝也喝得醉醺醺的,为免在朝臣面前丢丑,他也没多呆。营地离行宫虽说不远,但也要坐一小段马车。徐则就等着他回去,自己好跟徐野那帮小孩玩牌,结果被叫去陪驾。无奈之下他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篝火宴。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尽挑得罪人的话说。
徐则叹气,“臣在想他不做官是不是为了随便呈口舌之快。”有官身那会儿确实挺收敛。就算想骂人,也用以理服人的方式,比如在景庄寻人墙上贴文章。
“不过皇上,这宁家怎么就非徐家不可呢?徐六这种混账东西,宁家女儿嫁给他,那就是一辈子的不幸。哪个父母会把女儿往火坑推。”除了程馥,徐野对任何女子都是火坑,不值得托付终身。
承启帝把敷在额头的帕子取下来,“宁家心偏了。”
徐则心里嘀咕:就跟你似的。
把皇上送回寝宫,徐则就转头回了他们父子住的园子。徐野已经回来,坐在炕桌前旁若无人地整理自己收集到的石头。徐则站在门口盯了半晌,感叹孩子这劲,考状元都没这么用过心。
山里有溪流,水下的石头又光滑又漂亮,徐野仔细采了一袋回来。这也是他们那一队回来得比别人晚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承启帝去温泉山庄,只带宠妃和内官,其他人自己找事做。徐野又进了山,这次是独自一人。依旧是快日落才回来,然后带出来的东西比昨日更丰富。猎物倒是没几条,这趟更像是专程寻宝。
“你也太有心思了。”
来园子串门的人都很不幸被他拉壮丁,帮自己分石头,大小颜色接近的放同个盒子。多余的人手则被他指使去做鲜花的分类和保鲜。
看似简单的活,因为要用心,变得容易耗精力,大家忙到深夜,就得了一盘兔肉和一锅素面。不过骂归骂,还是很讲义气地把活做完。
东西分装好之后,徐野让人搬上马车,连夜送回京城。鲜花保存不易,早点出发很有必要。
他做这些事也没避开旁人,天一亮行宫都传遍了,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宁颖好不容易缓和心情,又崩溃了。躲在屋里哭肿了眼睛。慕容卉也郁郁寡欢,心情很复杂,一股浊气堵在心口,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也许有点羡慕。
接下来每天都陆陆续续有人进山里,打猎的依旧有,但效仿徐野这样寻宝的也多起来,周家的少年将军也加入了徐野一行。整个秋猎变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搞笑,承启帝懒得管了,随他们胡闹。
赵燕然看他们热火朝天的,心绪越来越糟,他不否认,徐野的举动扎了他的眼。
程馥就这么好么?可让他回忆起这个女孩,除了那些争议,他竟想不起她的任何。只依稀记得她有一张肖像生母玉阳县主陈梦铃的脸。
“殿下,外头闹起来了,您过去看看吧。”一名内官跑进来。
赵燕然才想起七皇子也跟着去温泉山庄,皇上让他顾着行宫这边。
“出什么事了?”
“宁小姐拦徐公子的道,两方人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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