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茶水费,你给我寻两套宅子,最好能挨在一块。”说着示意管账的闻香。
闻香从窄袖口里抽出两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递给那牙人,老头麻溜地收了银票,再三保证为她办妥此事,钱绝对不会白花。
回客栈的路上程馥都在想自己以前果然对京城的物价不够了解,当初买小酒馆的时候,才不到一千两,那个地段现在来看都还是极好的。没想到换成买宅子,一千两只能算作口水钱。
不过细想后也能理解,徐府一带多是官邸,风水自不必说,谁住在这儿就等于身份阶层的象征,即便家里一个有官职在身的都没有,在外头照样能显摆。
她要在徐府附近买宅子却不为这些,如果可以她甚至更喜欢大隐隐于市,她在徐府附近买宅子只为了方便。
高升跟他们前后脚进的客栈,说是两位说书先生已经订了契,已经开始背书稿。离新址开业还剩下六日,高升不打算让他们临时抱佛脚去旧馆说了,反正新故事的造势早已启动,客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相信空几天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原来那位说书先生身故,客人们也能理解小酒馆需要时间调整。
“有个事,陈家之前把翠儿许给了一位管事的瘸腿儿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翠儿昨夜里跑了,我派人出去寻了一晚上都没消息。现在陈家的意思,要是翠儿找不回来,就让喜儿去给那瘸子当媳妇儿。”高升叹气,那些个钟鸣鼎食之家,下人跟物件没有分别,尤其是不受重视的下人。
没想到翠儿这两年过得如此不易,程馥压下去的烦躁又冒出来了。其实陈家跟她没有什么隔阂,就是不熟而已,但翠儿和喜儿都是陪着他们兄妹两人长大的,情谊不同于旁人,她本来打算过两年回京在想法子把人名正言顺弄到身边,但现在却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
“尽快把喜儿带出来送去金陵,到那边会有人给她一个新身份,记得叮嘱她学点江南方言。翠儿接着找,找到了一样送金陵。”
高升猜到她会做这个决定,所以来之前已经吩咐人去办了,“放心吧,她们会躲过此劫。”
回想起来当年小姑娘还是顾三小姐的时候,不方便出门,他们之间联络多数靠身边的丫鬟婆子,喜儿和翠儿人都特别好,他也不希望她们遭难。
程馥按捺住浮躁,“对了,威远侯府那边还钱了么?别让她跑去新馆闹事。”
顾长瑜当上了世子夫人,可以说彻底告别了庶女的枷锁,身份的转变让她性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同阶层的依旧装模作样,对不如自己的,或者跟曾经的自己境遇相似的则冷嘲热讽,跋扈下作。
她变成了自己过去最瞧不起的那类人,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模仿顾长惜。
高升笑得讳莫如深,“放心,债已经卖出去了,道上的人可不像咱们这么老实。”
那些人派了几个泼皮去堵顾长瑜,故意激怒她,威远侯府的护卫在她授意下出手伤人,轻而易举中了人家的圈套,泼皮当街躺地闹着要上衙门告她纵奴行凶。顾长瑜自然不敢上衙门的,所以本来五万两的债就变成了七万两。
“我跟道上的人打过招呼了,现在日夜有人在威远侯府外守着,她要是敢出门,道上的人连她衣裳都扒下来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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