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缨已经不是宗家的人,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郭氏又气又无奈。
吴真柔了解自己的生母,也懒得同她掰扯吴家的是非对错,“我公爹的人找不到吴缨,那家两河轩还没完工,里头半个主子都没有,就为这事他那姨娘都敢给我甩脸了。”吴缨离开宗家不需要她特地说,温家的人自然有了解的渠道。可偏她是吴家的人,温家若是抢商位不顺,她在婆家必然要看一阵子脸色,想想就糟心。
“你们真是太瞧得起他了,这事他也不过给官府跑个腿,你们啊就该直接上知府衙门找薛有志。”
吴真柔厌烦地摆手,“我那公爹一早就找了,薛有志现在愈发不把世家放眼里,竟让人随意搪塞我公爹。”要不是官府那边突然走不通,温家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找吴缨。以温家的作风,事后肯定会让在朝中的人参薛有志一本,可那也是后话。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光瞧着别人赶上好时候,自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两母女都没法子,最后又把吴缨给恨上了。
而吴缨并没有那个时间关心吴家人怎么想他,好的商位都放出去了,剩下大部分的中小商位马上就要公布。现在要找他的人太多了,尤其是知道他是鸿泽行和两河轩东家后,根本不得消停。
程家这边,程馥晌午没有到小酒馆,她拉着花大妈在小院里说话。
“八月底金陵会有一场盛会,长跑比赛,我那小酒馆抽得了个商位。我琢磨着如今小酒馆生意还行,不必再往外唱名声。就想着水门街这片的街坊平日里都靠小手艺讨生活,我不如把商位让出来给大家伙摆自己的手艺品。当然,得我的人来负责卖,街坊们事后只管拿钱便可。”
花大妈先是对金陵搞什么长跑赛很新奇,然后听程馥说要把自己的商位让给水门街的街坊们,又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没有手艺的话,水果、鲜肉都可以,就是如今天气热,肉最好是煮熟的,或者肉干。想要卖出去,得用心做,不可敷衍了事,否则我的人也卖不动。”
花大妈点头如捣蒜,心里已经有计较。
“大妈您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让闻香和白居给您打下手。您要出门只管来叫他们。”
花大妈为难,“这……他们得伺候你,我让水生跟着就行。”
“水生哥哥还得上学呢,我大叔更忙,您啊就别跟我客气了。对了,大妈您有什么想卖的也别忘了跟我说。”
程家兄妹一直都特别好相处,虽然精明,但同时也大方心善,花大妈特别喜欢他们。早前听说他们要搬走,晚上躲柯祥怀里还抹了一阵眼泪。
“小丫头放心吧,你花大妈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件事定下后,程馥又上小酒馆见了陆学文,把之前说好的施行书交给对方。陆学文也是真的忙不开身,拿到施行书,在小酒馆里看了一遍,亢奋得不得了。但回苏州的马车就在楼下,他也是耽搁不起,只好把施行书先带回去。
陆学文是个干脆的人,程馥曾说可以分两次给钱,他却在看完施行书内容后一次性付清了款项,总共两千两。程馥让他回去再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让人捎信来问。
“这样就挣了两千两?”玖玖不可置信。
程馥摸摸她吃胖的小脸,“怎么,觉得你家小姐坑他?”
“不是不是,我就是佩服小姐的本事。”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当初在京城,她就觉得小主子不一般。
银票程馥没自己揣着,而是交给了正好来小酒馆找她的吴缨。对方的反应也跟玖玖差不多,“难怪你瞧不上那观景线路的收益。你挣钱也太容易了点。”吴缨打心眼里佩服。
“急人之所急罢了。”陆学文之所以这么痛快,无外乎是陆家的市场被疯狂蚕食,他快扛不住了。
程馥露齿一笑,“这点只是茶水费,算不得什么。我说过让你当金陵首富,等着吧。”
“……”吴缨打小做生意,也是从几十两盈利慢慢成就今天,鸿泽行就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过去他经常被人夸商业奇才,可今天才真正认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画院谈好了么?”宋欣怿正好回来,她逮着人就问。
宋欣怿灌了一杯茶,“照您说的,最普通的画工,十个人,他们开价八百两,我,我硬砍了一半。”两河轩是此次长跑赛负责方,他们不但从官府拿不到钱,还要帮官府挣钱,好在官府会给他们做支撑,保证这项活动不出治安问题。在施行书出来时,程馥就向他们详细解释过两河轩如何通过这次赛事赚钱,所以后来对方提出任何需要大开支的项目,他都没有疑议,直接去办。当然,他也不能让自家吃亏,能砍价的绝对不手软。
程馥和吴缨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严兴生能不能回来?人手不够。”宋欣怿每天早出晚归,睡不了几个时辰又起床出门办事。
吴缨摇头,“严管事在忙养殖场,抽不开身。说起来他前几日也问你能不能去帮他。”
“我才不帮他。”宋欣怿撇开脸,像个任性的大叔。
“你看着收些人,只要靠得住的,卖不卖身不重要。”程馥给他吃定心丸。
得了主子的话,宋欣怿原先有些萎靡的精神头又起来了。
“小姐,景家和周家的拜帖。”钱管事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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