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到宝香斋找秋生去了,早上出的门,和您是前后脚的工夫。”
“找秋生?平时没见他们两个关系这么亲密,又不是一天不见就会害病,一定有猫腻,找秋生,我看他多半是去脂粉店里瞧姑……”九叔说到这里硬生生的止住话头。
陈烁闻言,盛饭的动作也是一顿,我走这段时间,变化这么大的吗,文才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浪了?
将盛好饭的碗递给九叔,义庄没有等人开饭的习惯,赶不上饭点就只能将就着吃冷菜剩饭,或者自己到厨房给自己下面吃!
吃饭的时候,陈烁问了几个超度亡魂方面的问题,计划着这两间就把准备工作做好,然后就去槐鸣坡试着超度那些孤魂,积累积累经验!
他现在回想起戏台上的遭遇,总觉得那只女鬼不一般。
相比于现场那些形体虚淡、死状各异的孤魂野鬼来说,那个叫褚清涯的女鬼更像一个财大气粗、体壮膘肥的外来户,把她和那群孤魂野鬼放在一起总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用完饭,九叔闲极无聊给自己泡了壶茶,指点着陈烁一些修行上的问题。,陈烁也认真地听着。
二人一问一答地聊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也没见文才回来。
“这混小子出去一整天,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最近任家镇附近可不太平啊,真是!”九叔时不时地看看义庄大门,最后干脆直接坐到正厅门口,手里拄着一根藤条,俨然一副老父亲教子模样。
九叔在门口坐了良久,忽然听到义庄外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九叔立马站了起来。
陈烁五感虽然不如九叔敏锐,但见九叔的模样也跟着出了正厅大门,凝神望向义庄门口。
灯火映照下,一条腿颤抖着迈进门槛。
只看布料和款式,陈烁和九叔便知道来的是秋生。
九叔想着文才既然是去找秋生的,多半现在也跟在后面,想到这混账小子在外面浪,九叔脸上就摆出了一副极严肃的表。
只是看到进门的秋生,九叔刚摆出的严肃表就变了。
“师父,师父,你在哪?”
秋生弓着背,一条破布盖在他的眼睛上,秋生似是毫无所觉,只苦着脸在院落中四处乱喊,对站在不远处的陈烁和九叔视而不见。
一个瘦得脱相的老头青蛙似的趴在他的背上。
这老头眼睛深凹,有着老树皮一样的皱纹,疏落的几根白发杂乱地搭在脑门上,皮包骨的手臂紧紧缠住秋生的脖子。
“师父,你在吗?”秋生有些慌乱地喊道。
“嘿嘿!”趴在秋生背上的老头沉沉发笑。
陈烁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没头苍蝇一样的秋生,出声道:“秋生,义庄里可不招待客人,更何况是鬼,你背他回来做什么?”
秋生闻言一喜,艰难缓慢地扭过子面向陈烁:“原来你在这里,师父呢?”
陈烁看着他眼睛上盖着的破布。
鬼遮眼?
九叔虽然没说话,但暗地里掐了一张符咒,随时准备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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