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同时无语望过去,果然,王温雀穿着一身水红绸布百褶裙,头簪珠翠,唇抹红脂,斜着眼轻蔑的站在一旁俯视夏明珠。
王金花冷下脸来,“什么拿水递食?你是哪只眼看到了?人家有什么勾当你个住村西头的咋知道这么清楚?”
王温雀拉细了嗓子,捂着嘴笑:“这话可传遍整个村子了,哪就需要我亲眼所见?我可听说了,孔森甫每天给这贱人缝衣做饭,端茶倒水,伺候祖宗似的。知道的说是爱护幼妹,不知道的还当是两人有啥苟且呢!”
王金花横眉瞪过去,旁边媳妇婆子的交谈声都小了下来,个个侧耳细听。
夏明珠突然嚯地起身四顾,孔森甫已经沉下脸来朝这边走,瞥见夏明珠冲他隐晦地摇头,顿了顿,停在了不远处。
夏明珠转开眼珠望着被一群年轻汉子众星捧月围着的王温雀,倏的展颜笑了,慢条斯理地将手套拿下来,这玩意儿可真是捂死人了,不过用来装B倒是很不错。
佛统给她助威:“对,就这样,优雅,高贵,韵致天成,挺胸,对,再慢点,想像茜茜公主的样子——”
“这话听着怪有趣的,端茶倒水,谁家大丈夫会无缘无故干女人家的活儿。你莫不是得了癔症自己想象出来的吧?”
王温雀哼一声甩了甩帕子,扭着腰扬起下巴,“才不是我想的呢!我亲耳听到的,娇娘可以作证!你明明就是又懒又馋,不做饭就罢了,居然还让孔大哥将碗递到你手里才吃!”
王金花气得跺脚,指着王温雀的鼻子骂:“你就知道得这么清楚啦?你把王娇娘叫过来,我看看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
王温雀也瞪回去,不甘示弱道:“娇娘一个官家小姐,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告诉你,等王举人老爷拜了官,你见了娇娘都要跪下来!”
夏明珠拉住跳脚的王金花,心下已经了然是怎么回事,跟显然也明白过来的孔森甫对视一眼,甩了甩手中的手套,微微撇嘴,露出一丝委屈神色,不甘地冲王温雀道:“都说眼见为实,你没有看到就胡说八道,除非你拿出证据来,不然我要告你诽谤!”
王温雀得意地笑道:“这话虽然是我听来的,可说这话的人可是亲眼见到,人家堂堂举人老爷岂是——”
“都干啥呢!快晌午了还不赶紧干活!”王温雀的话突然被打断,一个男人低沉隐怒的声音插进来。
来人是里正的二儿子王悠,只见他阴沉着脸,隐晦地瞪了王温雀一眼,背着手踱步过来,眼神不善的扫过夏明珠,沉声道:“都等啥呢!等地里的活儿自己干完吗?”
蹲在渠中的妇人们闻言都手底下快了起来,王金花也跺跺脚,狠狠瞪了王温雀一眼,拉着夏明珠就要蹲下。
夏明珠却没顺着她的意思,而是站直了身体冷冷的与王悠对视,神色轻蔑。
“刚才王温雀说的举人老爷,莫不是你大哥王举人吧?堂堂举人,居然学着妇人样子在背后饶舌碎语,鼓弄是非,这样人品堪忧的举子,如何担责承任,成为一方父母官?他这样对得起师长的精心教导,对得起朝廷对他的栽培吗?!”
王温雀被突然变脸浑身凛然正气的夏明珠唬住了,吓得浑身一僵,不自觉后退半步,下意识看向王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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