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着身边的声音渐渐回神,看到是田春珠,眼睛里淬出阴狠的毒辣,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身后却传来了吴婆子的声音。
“——我田家没给她活路?!狗*日的吃里扒外的畜生,我家养了你这个废物几十年,生不出孩子也让你有吃有喝地呆着,你居然说我田家磋磨苛待你?没良心的表字,你腆着张尿*泡脸不结果子的烂地霸着我儿子那好犁,你还这不满那不满!”
声音从远而近靠近,田春珠慌张回头,见吴婆子气势汹汹带着沈氏从门外走回来,一脸凶狠,举着手里的木耙就往王氏的头上落。
田春珠察觉王氏下意识地要将自己往外推,敏捷一躲,手里似乎要拉王氏,膝盖却是死死抵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果然这一棍子抽下来,结结实实落在了王氏的脑壳上,沉闷地咚一声,王氏额头立马见血了。
田春珠还要演下去,旁边的沈氏从昨晚看到那四两银子后就对王氏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上前一把粗暴地将田春珠扯开扔到一边去,烦躁地说:“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
吴婆子也对王氏从自己这里骗钱的行径深恶痛绝,昨晚看到那银子,简直比剜自己心头肉都疼,再一听儿子说这还不是全部,听说还有从自己这里偷走的东西换的银钱,当即气得差点晕过去。
老头子也恼了,儿媳妇不好直接训斥,直接让三儿子在门外跪了半夜,亲孙子扔给了吴婆子带。
吴婆子对媳妇又气又恨,连带着恨上了这个小东西,在他身上狠狠拧出了好几个乌青的掐伤,王氏跪在门口,听得心都要滴血了,苦苦哀求半晚上,嗓子哭哑了,头也磕破了,才听到田良老汉呵斥着老婆子消停下来,儿子这才没有受罪地睡了过去。
吴婆子酝酿了一晚上的狠毒此刻得到完全的发挥,打得王氏浑身是血,几乎要晕过去。
田春珠又扑上去,被沈氏再次拉住,哭着喊道:“娘啊,你说呀,你说你把钱都放哪里了呀!平日里你总趁大家不在花钱买零嘴吃,可也不可能把所有钱都吃光了。你不是还有嫁妆么,不够了拿嫁妆补上也行!娘啊,保命要紧呀!”
沈氏听了顿时眼睛一亮,伸手拉住气喘吁吁的吴婆子说,“娘,她当年来咱家时不是背着个包袱么,里面肯定还有嫁妆。咱们直接进屋翻不就得了?”
吴婆子听了终于回过神来,此刻还是先把钱要回来最重要,这是儿媳妇,她是婆婆,以后折磨她的时候还会少么?吃零嘴,以后看猪食有没有多余的给她吃!
吴婆子喘匀了气,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木耙扔下,又斜乜兴奋积极的沈氏,“老娘找自己的钱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给我滚去下地!——还有你!”她伸脚踢地上的王氏,“别给我装死!洗洗脸去给我下地去,再敢装懒,老娘叫你知道厉害!都滚都滚!”说完迈着小脚匆匆朝三房里跑去。
沈氏被婆婆骂了也不以为意,不放心地悄声跟上去,趴在窗子往里看。
王氏在地上蠕动着挣扎着,嘶哑了嗓子,绝望地看着婆婆跑进自己房里去,“不要啊,真的没有了呀……”
田春珠走上前,伸手拉住王氏的胳膊,想将她拖起来,却在拖了半空中失力,不小心又将王氏给摔回地面。
“——娘!娘,你没事吧?”
王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私房钱跟嫁妆,连整治田春珠都顾不上了,被她故意摔了也不在意,腿跪了一夜差不多废了,一丝力气也没有,只好咬牙挣扎着起来,半爬半走地回去了三房内。
田春珠站在上房门口,神色凄惶,眼底的光却淡淡的,看着沈氏紧随其后也进去,房里传来三个女人的争吵声跟摔打声,王氏的哭叫尤为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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