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种率真的坦然跟诚实,也可能生活在同一个村子,互相都知道底细,没有什么财不外漏的顾忌,也就没有了掩饰的必要。
田春珠立马能察觉这其中的自主性缺陷和对发展的某种道德禁锢,此刻却不是考虑这么宏观高大上问题的时候,她的头又开始晕起来,甚至差一点压制不住胸口涌出的恶心感。
王富察觉到背上的人突然身体僵硬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由焦急地催了一声李大夫,“李叔,田春珠好像有些不妥了。”
李大夫一边跨上台阶推开门,一边回头看了田春珠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半睁,神色微微凝重,指挥王金花道:“赶紧去药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再去问老二切一片参过来。
王金花一叠声答应着,转身咚咚跑远。
王富一听要含参,顿时也意识到田春珠果真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特别是刚才不久还看到她那样温和鲜活的模样,心下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脸色黑沉如锅底。
他小心翼翼将田春珠放在竹榻上。田春珠此刻开始头晕耳鸣,天旋地转中不得不闭上双眼。
田野紧随其后也推门进来,见田春珠面如死灰躺在那儿,稍稍焦急,问一旁正在忙碌取银针的大夫,“李哥,珠珠咋样了?”
王富抱着手臂守在榻旁,闻言冷哼一声说,“快死了。”
田野身子一僵,眼底划过痛惜,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小时候也抱过亲过,如今看瘦瘦的身体孤零零躺在那里,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过往的冷漠跟厌烦也跟着淡了,只想起这孩子往日种种的孝顺和体贴,不由悲从中来,红着眼眶扑过来就想抱着人哭。
可惜他还没碰到田春珠衣角却被王富一把拉住,王富冷冷道:“我说的是快死了,没说已经死了。不赶紧问大夫还有法子救人没,倒是先哭上了。你这是到底想让她死还是让她活?”
李大夫也在一旁搭腔道:“别晃动她,还有救。”说罢拿着针走过来说,“去看看参片切好没。”
王富不放心地看看呆住的田野,李大夫将俩人推开,不耐烦道:“都走开,别耽误我治病。”
王金花沉重快速的跑步声远远传来,没几秒人就撞进门来,手里举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参急道:“参来了来了!”
王富接过来,转身掰开田春珠的口塞进去,田野听到参都傻了,此刻反应不及,见参已经入口,不由着急道:“不行不行,参太贵了,这可得花多少钱呀这,赶紧拿出来——”说完竟然上前就要掰田春珠的嘴。
王金花气急了,顾不得喘匀气,上前一把就拉着田野的袖子狠狠拽,“你干什么!那是救命的东西,你不许碰!”
王富也伸手推开田野,神色不善,“田野叔你这就过分了,你到底是想要这个女儿还是不想要?一片参也就一百文钱,你家不是从张家总共要了八百文吗?你家这是要连闺女的救命钱都昧下么?”
田野急得跺脚,只不接话茬地说着不行不行。
李大夫被烦的直皱眉,厉声道:“现在拿出来也晚了,她都含了进去,药力也被吃了。拿不拿出来你家都要认账!”
田野立马蔫了,也不闹腾了,寻了个角落蹲下来看李大夫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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