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樵儿将他拖进忙林深处,一把丢在地上,叉腰嘿嘿地狞笑道:“小王八崽子,终于落到爷爷手里了!”
静缘吓得魂不附体,强作镇定叫道:“你抓我做什么?我师父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快放了我,我不和你计较此事!”
张樵儿听了笑得更加放肆:“放了你?老天可怜张樵儿才赐我这个机会报深仇大恨,我怎能放过?”
静缘听了疑惑:“你胡说!我你素不相识,怎会跟你有什么怨仇?”
张樵儿从地上拾起斧子掂了掂道:“小崽子,你没听过父债子偿的话吗?既然你是替父赎罪,报仇之前张爷爷就发发慈悲,把与你家的恩怨告诉你,也不让你做冤鬼!
你听好了!你以为爷爷我生来就是这副相貌吗?十年前我本在你爹手下当差,不料你爹那个老王八竟觊觎我的新婚发妻,要用两千银子买我爱妻做妾!我不屈从他的淫威,他就用计害我,将我打入死牢,烧我房舍,霸我发妻!
我发妻为了救我以死相逼,要你爹放我出牢才肯给他做妾,否则就自做了断。
你爹为了满足他的银~欲,虽然放了我,却不想让我活着,让人给我灌下毒药,令我浑身溃烂生疮,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无处谋生亦无处立足!我贫病交加几乎饿死,幸亏云顶寺化缘的僧人救了我,又蒙长老慈悲收我在寺中存身,我才苟活到了今天。
十年来我一刻也不曾忘记这深仇大恨,只恨这副样貌令我无法下山报仇!几个月前听说你爹终于恶贯满盈被抄家问斩,正恨此生大仇未报,想不到老天怜见,竟然把你送到了这里!”说罢仰天狂笑,笑声中却透着一股悲凉。
静缘听了张樵儿的话不禁暗自叫苦,想不到自己竟遇上这样的倒霉事!如果张樵儿所说属实,那周狗官的确可恨,死有余辜。可是如今他已被问斩,张樵儿要将这笔旧账算到自己头上来却如何是好?
虽说是有父债子偿的道理,可这却是一笔人命债,再说自己本就是借尸还魂,根本不认识这位爹,今天要是为他偿命真是天大的冤屈!到哪里说理去?这可如何是好!
张樵儿叙罢往事,掂了掂手中的柴斧,眼露凶光向静缘逼近。他虽然相貌尽毁,却未改变矫健的身型,要杀静缘简直如同杀鸡一般不费吹灰之力。静缘见他杀心已赤,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脑子飞速转着寻求自救之法。
情急之下,他忽然想起古代由于科学技术不够发达,人们笃信鬼神,比较容易相信鬼神附体之说,或许此时只有上演一场神明附体才能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静缘突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双眼倒翻,口吐白沫,浑身乱颤,将张樵儿吃了一惊。趁着张樵儿发呆,静缘赶紧在脑中粗略构思了一下下神的形象,便一翻身从地上坐起,高举双臂,仰天长啸道:“西王母天尊娘娘在此!哪个胆敢无礼,我必引天雷天火将他打为齑粉,烧成飞灰!”
张樵儿听他说的吓人,一时间辨不出真假,便唬的立在原地看他待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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