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齐巅站在大理寺外头,长身玉立,身披织锦长衣,等着南宫懿。
“槐王殿下,本宫也来了长安几日,对荣安侯府这两桩案子感兴趣得很,想来凑个热闹,殿下可会嫌本宫不请自来?”
“不会,太子殿下请。”南宫懿客气地请他一道进去,一脸笑意,像清晨的山风一样让人清爽。
齐巅心里着实不大痛快,南宫懿给他的印象总是笑盈盈的,不慌不忙,从不疾言厉色,像那些飞升了的神仙一样满怀悲悯,好像任何事都不值得他紧张伤神。
可齐巅就不信,他真的能对所有事淡然处之,毫无弱点。
“槐王请。”齐巅与他一并跨入大理寺门内。
——
花妩站在荣安侯府后街的巷子尽头,望望街上没什么人,带上兜帽。
今日大理寺提审崔家两兄弟,荣安候和府上重要的人都会去,这是她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她花了三日时间,围着荣安侯府外围布了一个阵一个结界,阵法能在短时间内强化她的天赋,而结界只能允许她和灵霄出入,其他道士会被关在里面。
她深吸一口气,抽出符纸点燃,准备开阵。
身后几道阴风掠过,花妩顿时暗道不妙,这个感觉跟她在白扇瀑布内见过的妖道一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处火辣辣的疼从后背脊柱中传来,清冽的空气中混入温热的血醒气,花妩像布偶一样摔在了地上。
——
大理寺。
齐巅坐在侧面上首的位置上,一脸严肃地瞧热闹,南宫懿就坐在他对面。
“来人,带犯人上前来!”堂上大人宣道。
此时,他的手下忽然上前,凑到他耳边道:“殿下,花道长去了荣安侯府,被妖道所伤。”
齐巅皱了一下眉头,问:“伤得可重?”
“花道长流了一地血,逃走了。”
齐巅愣了一下,逃走了?她不像是会为了活命不顾同伴性命的人,她没有硬闯候府,莫非是知道荣安候布了天罗地网就为抓她?
“殿下,要派人救她么?”属下心道太子着重嘱咐盯着这位女冠,可是看中了她?
齐巅并未立即下令,而是瞄了一眼南宫懿,悠悠道:“不急,我想有人比我更急。”
果然,就在崔融两人还没被押到殿上的时候,西柏就从殿外飞奔了进来,东梧想拦,可没拦住。
西柏凑到南宫懿耳边,跟齐巅的下属说了一样的话。
“她现在在哪?”南宫懿立即问。
“好像逃去城外了。”
南宫懿转眸看向荣安候,如星辰一样广阔深邃的眸子幽幽发光。
荣安候察觉到他的眼神,捋着胡子疑惑道:“殿下怎么这样一副脸色?本侯两个儿子蒙冤未洗,还不曾这样发愁呢。”
“把你的人叫回来。”南宫懿低声快速道,声音冷得像迅速结冰的雪原。
荣安候道:“那本侯要亲自安排才行,可本侯也不能让我的孩子被平白无故冤杀呀?”
此时崔融和崔黎刚刚被带到殿外。
“带上——”
“慢着。”南宫懿突然起身,打断堂审大人的话,殿上文武官员都是一愣,一齐看他。
南宫懿眼中无半分情绪,淡淡道:“传本王令,崔家两位公子受人诬陷,经查证并无罪过,今日一并放行,不必再审了。”
“啊?”一道道困惑和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
齐巅阴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起身道:“哦?不审了?那便是没有热闹可瞧了,真令本宫失望,告辞。”
他说完便大步跨出门去,一离开大理寺,当街便震起衣袖,召出一柄黑色古剑,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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