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巅借宿在流云观的消息很快就在观中传开。
虽然他是齐国身份高贵的太子,可他也是太渊观的外门弟子,修为了得,所以他想住在流云观这个想法不算不过分,墨容知道后也只是客气请他住下。
临朝背地里有点奇怪,偷偷问:“师父,齐国太子殿下来大衍是为了朝政,我们留他住下,会不会因此卷入大衍朝政之中?这不是违背您干预世界的原则么?”
墨容叹了口气,道:“齐国太子直奔流云观而来,想必早有打算,若是一味拦着,或许才会改变两国运势,更何况他奉他师父之命来,我没有理由拦下他。”
临朝似懂非懂,应了一声是。
——
槐王府。
徐青卫道:“齐国太子这么快就来了?羽王呢?”
“羽王不会御剑,人还在路上,你给我多派人手盯紧些,他们不能在我大衍地界上出事,而且齐巅不住驿馆要住流云观,想必就是怕我找人监视他。“南宫懿坐下揉了揉额头,略有疲惫。
“没问题,可他为何这时候来长安?他跟崔李两家的合作刚被毁,又来挑衅殿下?他齐国哪来的底气跟大衍叫板?”徐青卫抱起手臂皱着眉头。
南宫懿神色淡淡,“琼州的招灾程度比我们想得要严重,这就是他的底气,他想要更多好处,除了金银,能搅乱长安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好处。“
“殿下的意思是他还会和崔李两府接触?”
“眼下还不清楚他的目的,先静观其变。”南宫懿慢慢道。
他心里也很奇怪,前世这个时候,齐巅并不曾有这次出使,他记得这一年大衍是遭了水灾,但齐国的损失更重,当时已是皇帝的厉王抓住这个机会趁虚而入,一举攻入齐国,将齐国疆土完全纳入大衍,那一仗也成了这片大陆广为流传的噩梦。
然后没过多久,大衍就在另一场几乎毁灭性的灾难面前灭国了。
所以这一世,许多地方都跟从前不一样:皇帝换了人做,元玉真人的关门弟子下山,齐巅来了长安,这些变数又会带来怎样的结局?南宫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如坠深潭,只觉四周一片漆黑,每走一步都感到茫然冰冷。
无限重复的冰冷之中,只有花妩是温暖的,在黑暗里周身也能发出淡淡光亮,南宫懿一想到她,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东梧,倘若齐国太子私下派人求见,速来报。”南宫懿起身走到桌边,摸了下架子上放着的长剑,轻轻一弹。
徐青卫早就忍不住想问,开口道:“殿下,这把剑剑气太足,您从哪弄来的?这东西不适合殿下,不如把它送给我吧?”
“这是一柄灵剑,你能用么?”南宫懿斜了他一眼。
徐青卫一愣,不赞同道:“那殿下也不能将它放在身边啊,我感觉这东西挺凶的,没准招邪呢。”
南宫懿又沉默下来。
花妩说他的体质对术法免疫,其实不太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对任何有关灵力的东西都免疫,所以这把灵剑就算再凶也伤不到他。
而且连她也不知道的是,他这克制灵力的体质不是与生俱来的,上一世中他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重生之后一次偶然机会,才让他发现这个怪异之处,所以难道是重生导致他的身体视灵力为无物吗?
他怀揣诸多秘密无人倾吐,也没心思搭理徐青卫。
“殿下,大人,刚才传来消息,清江阁走水了,火势不小,府衙正派人救火。”西柏进来回禀。
两人惊讶地看向他,徐青卫问:“怎么走水了?”
“回大人,现在还不知道,好多人都被困在里头。”
南宫懿看了看他,徐青卫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瞧瞧,这个时候想必有很多显贵困在里头,若是伤着一两个背景麻烦的可真头疼,齐国太子才刚来呢。”
南宫懿支着脑袋叹了口气,清江阁好好的居然走了水,说不准又是一场人祸,一个两个还真会给他出难题。
好想去看花妩啊,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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