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妩大惊,“临朝,你怎样?”
“我没事,师叔。”临朝咬了咬牙,“再过一刻钟就可以开炉了,我再坚持坚持,师叔先出去吧。”
花妩皱眉,“把你的修为借我,我留下。”
临朝不肯,两人推诿间,一根横梁被烧断,正正砸在他们面前,花妩大急,忙喊:“撤火,停炉,不要炼了!”
一向温顺的临朝竟然没有听她的,一味往丹炉输送灵力,丹房的温度进一步升高。
花妩划破手掌摁到丹炉上,仗着天赋优势,强行从临朝手上抢下对炉火和丹药的控制权。
临朝被挤走,咳出了一口鲜血,大骇,“师叔!”
“出去!”花妩一喝,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的修为不够直接控制灵火,只觉得被烧得全身疼痛,赶忙将仙翁醉扔进丹炉,草草结束最后的步骤。
等到丹炉停火后,外面的火势也得到控制,墨容赶来时,就见两人狼狈地倒在地上。
“哎呀,小师叔,师兄你们怎么样?”归暮显得颇为关心,“你们到底在炼什么丹药啊,竟然把丹房毁成这样。”
花妩气血翻涌,说不出话,只瞪了她一眼。
此时,丹炉缓缓打开,一颗圆溜溜的黄色丹药升上半空,表面有白色烟雾般的纹路。
“忘忧丹?”墨容大为吃惊,“你怎么教临朝炼如此高品的丹药?”
花妩镇定道:“我得了一株仙翁醉,就想试试。”可惜了,看那成色,只怕连中品都算不上,也就比废丹强上一点。
墨容盯了她半晌,吩咐人进来带临朝去休息,却叫她去书房说话。
——
“你炼忘忧丹做什么?”墨容质问,语气颇为严厉,“你少拿糊弄归暮和临朝的话糊弄我,你想让我把你的所为告诉师父吗?”
花妩叹了口气,坦白道:“上次我给槐王把脉,发现他中了神仙露,正好我找到了一株仙翁醉,就想炼一颗丹药给他解毒。”
墨容好半晌没有言语,直到花妩快被屋里的沉默逼到窒息时,墨容才问:“你为何要对槐王如此上心?你喜欢他?”
花妩:“……”师姐说的什么啊。
她有些气恼,“我明明知道他中毒,也知道怎么解毒,师姐要我见死不救么?”
“你以为槐王这么弱吗?区区一个神仙露就要让你想尽办法去救他?你了解他的为人吗?倘若我告诉你,他是跟北戎王一样不光彩的人,做尽不光彩之事,你可还愿意救他?”
花妩被噎了一下,忍不住问:“他跟北戎王一样?”
墨容冷冷道:“先帝性命垂危之时,他亲手杀了太子,要挟先帝立他做摄政王,这才有了如今挟天子控朝堂的局面,话说到这里,你还觉得他文弱到需要你救他吗?”
“那师姐觉得,让他被躲在暗处下毒的人毒死,就是天道公正,天理昭昭了么?给槐王下神仙露的人,阴险又狡诈,纵容他们活着,难道就正确了?”
“伶牙俐齿的丫头,”墨容冷冷瞪她一眼,“没了这颗忘忧丹,我就不信他真的会死,从今日起,你跟临朝面壁思过去,不许出流云观。”
花妩扁嘴,一张小脸上全是不满,无声表达抗议。
墨容一副清冷面孔,不为所动。
花妩鼓起两腮,目光幽怨。
“……他若是真的不行了,我就派人把这丹药送去,你不用担心。”墨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颇为生气,数落道:“你不许再强行冲毁封印使用灵力,你知道这样师父要多心疼么?”
花妩心说,不光师父心疼我,你也很心疼我呢,这不,果然妥协了。
她立刻见好就收,笑嘻嘻道:“师姐教训得极是,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面壁,面壁哈。”
墨容见她一溜烟跑了出去,忍不住头疼。
她跟槐王的孽缘,是真的躲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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