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妩虚惊一场,一身冷汗,不免不快,皱眉问:“怎么回事?你说她是公主?她为何要杀我?”
老妇赶紧福身道:“道长,婢子锦簇,是侍奉广容公主的婢女,公主是观中内门弟子,她有些…有些失心疯,常常夜半起来在附近游荡,可醒来后又全然不知,今日袭击道长也全是巧合……还请道长海涵。”
花妩想起了白日紧闭的门窗和幽寂的院子,忽然明白了,问道:“你们住在隔壁?”
锦簇道:“是。”
难怪这院子看起来如此不正常,原来住的人就精神异常,呵,归暮让她住在这里,只怕早知道这个公主会无缘由发疯,就算自己没被莫名其妙杀掉,若是不小心伤了公主,也是不小的罪过,算计得真好!
望着锦簇紧张又歉疚的神情,花妩没再说什么,帮着锦簇将广容公主搬回隔壁,这才回了自己房间迷迷糊糊睡下。
——
一早,花妩在院中静坐时,归暮果然上门了。
她一见花妩完好无损坐在树下,先是有些吃惊,接着看到她染了血点子的衣裳,立刻张皇失措地喊:“小师叔,你都做了什么!你竟敢刺伤公主!这是大不敬!”
花妩抬起眼皮瞧了瞧,淡淡道:“昨夜确实有人袭击我。”
“那人呢?”
“我杀了。”
“行刺公主,小师叔,就算你是太渊观掌门弟子,也吃不了兜着走!”归暮忽然硬气起来,脸上容光焕发,满是得意。
年纪小就是猖狂,广容公主好歹是皇室后裔,就这么死了,大衍非要跟太渊观讨个说法不可,她花妩就是掌门弟子也逃不掉责罚!
“你怎么知道袭击我的人是谁?”花妩冷不丁问。
归暮被噎了一下,却只以为花妩事到临头在嘴硬,也不答复,冷笑着吩咐跟来的弟子,“去请观主来,她这般嚣张,只怕师父有心护她一护,她还不领情呢!”
广容公主的失心疯不是一日两日,一到夜半就发狂,常常提着剪刀或者菜刀就去砍人,之前隔壁住着的几个女修都是那样被砍死的,所以归暮丝毫没有怀疑花妩为了活命,在拼命过程中失手杀了公主。
消息传得很快,不多时门前就挤了许多人,有些人没瞧见过花妩,十分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对这里的畏惧和忌惮。
墨容快步走来,看到花妩不免一愣,问道:“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归暮抢先道:“师父,出大事了,小师叔她……她杀了广容公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弟子看花妩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皆震惊于她小小年纪竟能下此狠手。
“昨夜有东西袭击我,我当然要还手。”花妩淡淡道。
“你,你还大言不惭!来人,快将她捆了见官,她一来就给我们观惹上这种弥天祸事,流云观可不能再容她!“归暮一边吩咐,一边从袖子中抽出一条缚灵锁链,往地上一甩,劈里啪啦作响。
“师父,请您下命令吧。“
花妩翻了个白眼,漠然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心急。”
这时,身后一直紧闭着的房门兀自打开,传来锦簇沉哑的声音:“谁说我们公主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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