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有。
心柑长长地“哦”了一声,“哥哥你丢人哦,这种醋都吃。那大不了以后,由你来陪妈妈嘛。我的病……”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同时烨哥儿也抬头。
几秒种后,两人异口同声:“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们两个的亲弟弟/妹妹?他可以被留下来了?”
两个小家伙被这迟来的认知惊得瞪大眼睛,彼此看着彼此都确认后,又起身蹬蹬蹬出了病房。
苏清月还在提心吊胆着,就见烨哥儿和心柑去而复返。
与之前的凝重气氛不同,两人喜气洋洋地,心柑更是直接爬上了苏清月床边的椅子,摸着苏清月的肚子:“妈妈,所以这个妹妹,也是哥哥的妹妹,我应该叫白叔叔‘爸爸’吗?”
烨哥儿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也落落大方:“妈妈,这声‘妈妈’,和以前的‘妈妈’含义不一样哦。”
苏清月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有些话不需要多说,母子间已可以心照不宣。
心柑连忙抬手给苏清月擦擦眼睛:“不能哭哦。你要是哭了,妹妹也能感知到你的情绪,你也不想她一生下来就是个苦瓜脸吧?”
烨哥儿赞同点头:“我们家有我爸一个冰块脸就够了,再来一个,会冻出老寒腿的。”
苏清月又“扑哧”笑了出来,抬手轻摸着烨哥儿的发顶,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满足。
阳光正好,空调屋里也不热。两个孩子缠着苏清月又说又笑,对面的沙发里,白承允低头翻阅着文件。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一直微勾的唇角,显然心情也不错。
然而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时,林素华则受尽了煎熬。
眼看白兰儿已经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两个多小时了,林素华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实在受不了,还是去叫了医生过来。
又是医生又是保安的,众人齐心协力把房门踹开。林素华扒开人群冲进去时,被房内的场景吓得尖叫了起来:“兰儿!兰儿!”
几个小时前还鲜活着生命甚至有力气让林素华滚开的人,此刻躺在一片血泊中。她左手的手腕上斑驳几道伤痕,因为血流的太多,伤口也被冲得翻卷出了白肉。
而白兰儿早已没有气息,她大睁着双眼躺在那里,任林素华怎么推她,她都一动不动。
白兰儿自杀了。
医生确定了没有抢救可能后,朝林素华说了声“节哀”,都退出了病房。
林素华看着那些医生进来,又看着那些医生离开,她挥舞着沾满了血的双手嘶吼着:“你们不准走,你们给我救她。她可是白家真正的大小姐,你们敢不救她,我要你们吃不了丢着走。”
没人理林素华,充斥着嘈杂的病房渐渐由热闹变成空荡。
林素华喊到最后喊的嗓子都哑了,她颓败地趴在了白兰儿身边,颤着双手轻抚着白兰儿的脸,在触到只有死人才有的冰凉时,她痛苦仰头,嘶喊出声。
五个月后。
仁爱医院产科病房。
郭青将新出生的婴儿放进车里,推出去给白承允时,新鲜的脐带血,也由艾瑞克杨带到了另一间手术室。
长达数小时的手术后,心柑和烨哥儿同时下了手术台。
艾瑞克杨紧跟着出来,穿白大褂时才有的严肃表情,也有了几分放松:“手术很成功。两个小家伙再住半个月的院,观察没问题了,他们就彻底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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