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用手挡着雨,和温喃一起奔跑在行人霎时间少了一般半的大街上,四处寻找着,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雨。可是奇怪的是,刚才天晴的时候没有发现,这街道两边的房子皆是没有屋檐。
一到下雨的时候,方才街边还是门庭若市,而此刻无论是客栈还是酒馆,是茶馆亦或者是青楼,皆是关紧了大门。
不出片刻,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真是奇怪,一般的街上会因为下雨,而没有一个人吗?”夏渊停下了脚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仿佛迷失了方向。
温喃在夏渊的身后喘着气:“怎么了吗?”
“温姑娘,你说,我们是不是一直往同一个方向在跑?”
“对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这个地方又出现在了这里?”
温喃顺着夏渊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风雅阁”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又一次出现在温喃的眼前。
“我们这是又跑回来了吗?”
“我们明明是朝着这个方向跑的,对吧?”
“是......”
温喃一瞬间感觉,这空荡荡的街道在此刻显得格外的诡异。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滑落,轻轻藏进了衣领之中。
整个世界只剩了雨水打落与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的声音。
“温姑娘,跟紧我。”夏渊冲温喃伸出手,“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大师兄他们吧。”
温喃犹豫地刚想将手递过去,不料却被夏渊一把抓住。
双手接触到的一瞬间,电流般的酥麻,蔓延至温喃的全身,温喃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好在这时候的夏渊并没有回头看,只是紧紧地拉住温喃的手,往前走。
穿过错落的亭台楼阁,走过黛色的碎石小径,重复的景色,一遍遍在二人的眼前展开。
不知过了多久,掉落人间的雨水逐渐稀疏了起来,河流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乌云散开,阳光穿过云层,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出现的二人的眼前,鲜红的彼岸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花茎。
夏渊扭头看向身后,还是过来时的那条小巷,往前一步,身后的小巷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两人的周身被彼岸花包围,四下哪还有楼兰的影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温喃在经历了不断重复的景象以后,突然出现的花海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夏渊并没有接上温喃的话,只是一直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块巨大岩石,岩石上盛开着与周围艳红的彼岸花不同颜色的花,明显比彼岸花更大的花瓣,呈现着一种洁白,却又隐隐泛着一些金色,花瓣上缠绕着温柔的光,即使是在阳光下,也格外的耀眼。
夏渊松开温喃的手,像是收到了什么的指引一般,一步步地朝着那块岩石走去。
“夏公子?夏公子?”温喃见夏渊有些不太对劲,想要拦住他,但是却被他一掌推开了。
温喃跌坐在地上,看着夏渊还在不断前进的背影,不自主地流下了泪水,“夏公子,不要去啊。”
不知是不是刚才夏渊下手的有些不知轻重,刚想要站起来的温喃感觉自己的脚踝一阵刺痛,又重新跌回了地上。
她只能眼睁睁地夏渊跳上岩石,伸手将那朵花折断,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此刻黑暗中正在打坐的游白意突然睁眼:太子殿下!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夏渊的意识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只看见温喃朝着自己爬过来,但又随即坠入了黑暗中。
夏渊的身子也一同坠入了花海之中。
“夏渊!你怎么了!夏渊!你快醒醒啊!夏渊!”黑暗中好像听见有人带着哭腔在喊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有些撕心裂肺。
“我还没死呢,别哭啊。”夏渊真想这样对温喃说,但是他说不出声,她也听不见。
身体很重,还在不断地往下坠,记忆也如潮水一般不断地涌入夏渊的脑海中。
这在整个倒斗界都赫赫有名的夏家与温家曾在祖上几代,就已经是生死之交,一起下过的墓,简直都要比一起吃过的饭还要多。在夏家内部,更是有传言说,夏家在几百年前,也曾是夏氏皇族的一分子。因为夏祖师爷无心管辖朝中事件,就被皇上打发去蜀中,在那里,他认识了挚友温祖师爷,两人一同落户发家置业,无论是做什么事,有一就必有二。这就形成了现在的夏家与温家。
夏渊与温喃两个人从小便一起在后弄的院子里长大。说来也巧,两家的妈妈,竟然同时怀孕,又同时进入了分娩期,同一天出生,只不过夏渊比温喃早了那么一个小时。
夏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两人就格外的喜欢往爷爷的卧室里跑。爷爷的卧室里面摆满了古玩意,据说都是爷爷年轻的时候,打下的战利品。
“你们又来玩啦?”
夏爷爷乐呵呵的将小夏渊与小温喃抱到摇椅上。给他们讲这些自己年轻时候征南闯北的故事。
那时候的夏渊,听得格外的认真,眼里放出的光芒,仿佛在告诉着别人,自己也要成为像爷爷一样的大人物。
读了书以后的夏渊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好像越来越大,同样的一张卷子,他看着温喃轻轻松松下笔的样子,而到了自己这,就又要著着笔头著上个半天。
大概是因为自己天生不适合学习吧?
“阿喃,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上学啊?”夏渊有些无聊地趴在温喃的桌子上,看着她写题。
“笨,不读书我们怎么继承家业?你又怎么成为像夏爷爷一样的人?”温喃看了夏渊一眼,继续写手中的卷子。
“哎?可是我学什么都学不进啊。”
“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吐槽,不如这个时候多写两套卷子。”
两人生日在同一天的唯一好处便是,只需要为他们办一场成人礼即可。
“小渊,小喃,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是成年人了,也到了可以继承家业的年纪,毕业后你们便可以选择一个陵墓,作为你们的成年试炼。”
夏渊的脸上写满了开心,终于离着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哟,小渊也在呐?”毕业典礼的那个夜晚,温爷爷拄着拐杖走进了温喃的房间,“正好,那我就一起说了吧,你们明日便启程,去北京的潘家园找徐鸳鸯,徐前辈。”
“此为何意?”温喃有些不解。
“此番你们选择的陵墓太过于凶险,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必须要得到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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