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对本夫人尊重点。”我忙往后退了一步,伸手便要将他的手打开。
谁知他竟一手截住了我的手腕,目光至上而下落在我的眼睛里,“你方才不是还觉得我挺可怜吗?怎么?这就不高兴了?可见,旁人的安慰真是淡薄得很,有了不如没有。”
他唇角的笑意未减,目光却凭白多了几分落寞,我咽了口唾液,一颗心擂鼓似的,“你给我把手放了。”我故意将脸黑了下来,厉声喝道。
“不放,你又拿我作何?”他一派无奈模样,反将脸凑近了些。
“我是惜梧君的夫人,也是你。。。你太子殿下的妃子,你如此不尊重,好大的胆子。”我努力往后缩,他的手却如铁钳一般。
“凤凰一族早就灭了,哪里还有什么太子殿下?我现在是幽冥鬼差,效忠的是秦广王。”
“那你也得放开,本夫人命令你,若还敢如此不尊重,就是不把惜梧宫放在眼里。”我现在是的确没有办法,脚下发虚,却依旧佯装成凌厉的模样,目光狠狠地与他回视。
他笑意更浓,手指张开,拉扯的力道一松,我整个人狠狠往后踉跄了几步,手腕已经被他握得发红,我轻轻揉着,十分不善
地恨了他一眼。
“惜梧那么闷的人,和他在一起你高兴吗?”他对我的目光视而不见,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环胸,身子半倚在那颗枯死的柳树上。
“劳鬼差大人挂心,我们好得很。”我这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字字落地。
“其实惜梧除了名声大些,能给你什么?你值得更好的人。”他眼神胶着,落在我身上却有几分柔光。
“谁啊?你吗?”我从鼻子哼出一丝不屑,有些嘲讽地反问。
“我也不是不可以。”他似乎听不出我的言语不善,缓缓站直了身子,回答得极是认真。
我承认,我真的有些害怕了,这个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完全看不透,这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是我向秦广王讨要的他,还是他早就做了打算,要缠上我们,我有些想逃,嘴上依旧装作硬气地道“可笑,你拿什么跟惜梧比?”
他往前走了过来,笑意阔散开,良久才缓缓道,“那咱们走着瞧。”
忽然一道剑光落下,打在温如良的脚边,不偏不倚,正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一道青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我的面前。
“哪里来的嚣小?竟如此大胆?”
是禀君,我激动得眼泪都差点要滚下来了,眼见禀君青衣飘动,剑锋如芒,抵着温如良喉头,当真威风凛凛,难怪将那么多女粉丝收入囊中。
我起初觉得惜梧大题小做,我一个成年人,他出了远门竟然还我,如今看来,我的夫君当真是英明,早知道了这温如良不怀好意。
温如良依旧笑意盈盈,两根手指将禀君的剑刃拨偏了几分,温和、闲阔地说道“君上哪里的话?下官是惜梧君向秦广王殿下借来随行的,可犯了什么错?要君上这般拿剑指着?”
天为上、地为下,众生以神官为尊,幽冥的鬼差见了神官都自称“下官”,只是温如良这个自谦却听不出什么谦卑之意。
“往后离江夫人远些。”禀君剑刃扬起在半空中落下一个十分惊艳的弧度,重又抵在温如良的喉头之前。
“君上的命令不敢不从。”
我忽然恨透了他这样伪笑的面孔,让人作呕,禀君也时常说些调笑的话,但没有哪一句能像他说的那些让人恶心。
禀君收剑回手,“江夫人,你该回惜梧宫了。”他面对我说道。
“是惜梧说的吗?”我的脸抽了抽,想起惜梧曾说的那句“等我走了,你就回惜梧宫去。”禀君倒是贯彻、执行得很彻底。
“是。”
“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等回了惜梧宫,本君要离你远点,你要离温如良远点,要早睡早起,不要乱跑,等他回来。”
我一阵苦笑,看来惜梧是需要一个人来监控我啊。
“江夫人,本君连巴国都舍下了,你可不要让本君为难哦。”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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