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元,是凡人飞升之后的灵气所结,一个仙元是指一个凡人飞升所需的灵气,四个仙元那便够四个凡人飞升,我从来不知道汐月还能值这么大的价钱。
“好。”我那夫君想也没想,一口应承道。
“不,我们不救了。”我没有我夫君的阔绰,我说要救汐月,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西王母两颗蟠桃,抑或是文曲星君的一副画。如今死气肆掠,灵气是最珍贵不过的东西,为了救一个汐月,不值得。
“看来你们还没商量好啊。”鬼君将身子半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看向我们。
我去拉惜梧,“不救了,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你会后悔的。”惜梧看着我,一脸很笃定的模样。
“我后悔那是我的事,没理由让你给我买单。”
“惜梧君,你倒是娶了个很明事理的夫人。”鬼君一脸托腮,一副闲适的模样看着我们说道。
惜梧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这目光,我清楚地看着其中带了几分嫌恶,惜梧待谁都是不咸不淡,极少看到他露出如此讨厌谁的神情来。
鬼君被他这个目光噎了一下,收了玩笑的态度说道,“不过看在你们可能是我未来连襟的份上,本王给你们破个例,允许你们考虑一天,我这醉金屋的房间多得很,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晚上,好好商量清楚,不过只有一晚上哦,不能耽搁本王的洞房花烛,哈哈。”他说到后面又开始笑了起来,正经不过三秒。
“好。”惜梧点头应道。
“紫女,带惜梧君和夫人还有我那准岳丈上去开个房间,可要好生伺候着。”鬼君吩咐一旁的紫女道。
醉金屋客房内。
父亲依旧选在最角落里坐着,惜梧与我相对而坐,倒一时没了言语。
“今夜过了以后,我们就回去吧。”我先说道,我想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惜梧没有说话,半晌才站起身来,缓缓道,“我有些事,先出去一趟,晚点再来找你。”
我想问问什么事,但是想着惜梧堂堂上神,哪里能什么事都向我汇报呢?话说在嘴边也只化成一句“去吧。”
惜梧走后,便只剩下我和父亲两个人,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两个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良久,才能听到父亲在角落中微小的声音。
我嘴角抽起一丝冷笑,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
“我这辈子活得窝囊,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我叶想要改变,我也不想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才会被鬼君骗。”他也不管我究竟想不想听,又小声又不懈地说道,像一只蚊子一样,不够吵闹,却足够烦人。
“被鬼君欺骗?你倒是很会推脱责任,鬼君欺骗你什么了?从头到尾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难道鬼君按着你的头,逼着你赌了吗?”我实在忍不住,将那口茶一饮而尽说道。
“可我不甘心啊,我也想让你过好日子,我不想你像现在这样恨我,我没有办法,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怜星,你相信我,我也想当一个好父亲,让你崇拜我,依赖我,这次若是我赢了的话,这所有都会是另外一个结果。”他好像也激动起来,从方才的畏畏缩缩到现在的神情激烈。
“赢了的话?”我也来了脾气,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赢了又能有什么?江意之,废物永远都是废物,你还记得我娘当初死的时候吗?可是这些年你愧疚吗?没有,你任由大娘子来揉捏我。懦弱的背后是极度的自私,因为你不敢承受后果,你不能失去任何你拥有的安逸生活。你来赌是为了我吗?屁,你是为了柳姨娘那几句吹捧,让你干巴巴的自尊心膨胀得像块海绵,你是觉得汐月根本比不上一个神位重要,你表面上看起来可怜又老实,实则是贪婪冷漠,无耻得让人恶心。”我一连串地说道,压在心中的恶气恨不能一股脑全倒出来。
父亲方才眼中才显露的光芒又微顿下去,灰败又黯然,“你当真是这样想我的?”他问。
“不然呢?”
“不会的,你说的是气话,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好意思,我,并不,希望,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咚咚。。。”正当父亲还要开口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我心中正烦闷,有些言语不善地问道。
“送饭的,到了饭点,鬼君让我送两碟金陵的特色给二位客人尝尝。”门外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却记不得是在何处听到的了。
“进来吧。”我回道。
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衣的普通男子托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他的外貌很普通,普通到丢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可是我看着他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
“请二位慢用。”他将那些吃食妥帖摆在桌上,躬身对我们说道,那食盘被他双手交叠扣在身前。
等等,一道电流从大脑贯穿而过,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你还记得他吗?”我转过头去问身后的父亲。
“鬼君的人,我怎么会认识?”父亲方才被我数落了,本就神色黯然,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我跟着那黑色人影追了出去,不会错的,我方才看到他手腕上的玫瑰绣花,这个男子曾出现在苍梧山,为何又会出现在鬼君这里?难道他是在提醒我什么?难道从苍梧山时,他都在刻意提醒我,却被惜梧圆了过去?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刚好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我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他走得很快,我只有使尽的全力才能保证不跟丢,可在两个转角之后,他的身影却不见了。我明明见他往了这个方向来,可他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忽然间无影无踪。
“哐当。”杯子落地的声音,随后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这走廊的第三间屋子好像有人在打架。这是鬼君的地盘,谁敢在这里打架?难道刚才那个黑衣人引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那房间旁边,凑耳去听。
“我随时都能杀了你。”里面一道声音,冷得像冬月寒潭,竟是。。。惜梧的声音。
我一颗心“咚咚”地仿佛要从胸腔跳了出来,这些日子太多疑问在心中,有一种感觉,我离那些答案渐渐近了。
“你凭什么杀我?我又没犯错,难不成现在的天界已经蛮横至此了吗?”
这是。。。鬼君?在我映像里,鬼君和惜梧是水火不容的,方才惜梧看鬼君神色中的厌恶也不像是装的,原来惜梧说的有事离开,就是来见鬼君来了?
“你违反了约定。”惜梧又接着说道。
“我可没违反,你当初说的,让那老头在我这里赌,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指令做的,怎么如今又怪我了呢?”鬼君的语调有些痞痞的。
按他的意思是,父亲来这里赌,竟是惜梧的意思?
“我只想让他把江怜星输掉,和江汐月无关。”
我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我竟然是输给惜梧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他输了一个女儿的时候,通知你,让你把他欠的灵气还了,然后再让他把女儿嫁给你,这些都没问题。可是谁知道这个老头儿,他输了一个女儿还不死心,还要赌,我是开门做生意的,生意送上门,我总不能推出去吧,而且。。。”鬼君嘿嘿笑了两声,“我觉得江汐月也不错,你惜梧娶小的,我娶大的,本王很乐意。”
又是一阵打斗的声音。
“喂,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动手?你看把我房间砸成什么样子了?”鬼君喘着粗气,显然是疲于应对惜梧的攻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蓬山,苍梧山的小厮,以及禀君,原来我一直想知道的真相竟是这样丑陋不堪,可我又该如何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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