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岩浆河流向外飘去,不知道历经了多长时间,久到墨凡都觉得挥动着手臂已经变成了一种单纯的机械运动时,他终于从岩浆带中游到了一处极热的温泉里。
诡异的是,在岩浆中察觉不到丝毫热量的墨凡,到了温泉里之后,便如被开水烧煮的大虾一般,通体迅速地红了起来。
墨凡急忙运起在岩浆中吸收到的极少的火属性斗气,在稍稍拓宽的经脉中艰难地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随后,将这缕斗气尽数喷涌了出来!
一瞬间,他圆胖的身体就如坐上了火箭般,‘嗖的’在温泉中急速上涌,没过半分钟,便冲出了滚烫的温泉区域!
天空中繁星闪烁,冬日里的寒风袭来,让得刚刚经历过温泉炙烤的墨凡不禁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地紧紧裹了裹衣服,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了丝毫遮体之物。
随手捞过一些树叶蔽体,墨凡心中仍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尽管冰火两重天使得他的身体很是难受,但这一次地底探险的收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他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所有不适。
虽然现在尚未被炼化的地心之火,还没有让得他正式迈上修炼一道,甚至刚才因为急于脱离温泉,还把身体内吸收了大半天才积蓄到的仅有的火属性斗气都给用了个干净,但是墨凡还是十分开心。
虽然他吸收斗气的效率低得可笑,虽然他感知天地元素的能力弱的吓人,但他还是成为了一名炼体者。
作为凡人的他已经拥有了四百石以上的怪力,那么,作为打破了仙凡一线最基础的那条分水岭的炼体者,他的这副身体又能挥舞出最大多少吨的怪力呢?
墨凡很想试一试,但他压抑住了这股欲望。
抬头望了望天,依稀可以辨明出北斗七星的大略位置,墨凡顺着作为勺柄的天璇和天枢两星,将其之间的距离直线延长了五倍后,寻找到了代表着北方方向的北极星。
武者的肌肤因为常年接受天地元气的原因,不但不会变得粗糙,反而还会变得更加敏感。墨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夜的气温比他两天前就要抵达林村之时所感受到的那股气温要凉上一些,推断出此地应该是在林村的北方,于是,他调整身位,向着正南方向直线奔跑了过去。
一路上遇到有灯火的人家便上前询问,经过了七八次的方位微调之后,墨凡终于回到了林村村头!
虽然不是他上次进入的西边村口,但是走进村落之后,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他白日里走过的熟悉的路,墨凡开心地拍了拍小肚子,向着桃花坞飞奔而去。
……
另一边,玲珑阁的宿舍内张灯结彩,不少人开心地聚坐在一起,进行着孩子们之间的卧谈会。
刘有道端坐主位,轻摇折扇,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天然道韵,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面向众人,他轻声开口:“此日学剑真乃有大收获,我辈可于此多多交流心得体会,切勿要敝帚自珍,做那不受待见的吝啬人……”
“愚兄不才,强先抛砖引玉一次,今日我学得的是剑阁流风系列的剑技——流风,遥灵刺!大致学得了十分之一的精髓,接下来一周好好消化一番,下次大比与沙瀑练剑,应可再进半步。”
“窃以为,此剑要义在剑道之刺,越过无限方块之空间,只轻轻遥遥刺出,便可取人性命,实有‘天地不仁以为刍狗’之灵性。”
吴佳力细心地做着笔记,第二个出言道:“我没有二哥那么博学,也并不怎么会说话,不过我还是想说一下我的心得体会。我练的还是之前的‘沛然一剑’,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练习,只能体会到出剑的速度好像比之前更快了一点点,要是今天白天就能有这样的剑速的话,应该可以伤到墨凡。”
“不过那家伙已经死在沙瀑里了,也就没什么可拿他比较的意义了,虽然我个人觉得有些可惜,失去了这样一个可以磨练自己的对手……有点扯远了,重新说回剑道,我认为经过上午的学习,对我而言最大的收获是对意念的使用有了更深的了解!”
“当我出剑的时候,意念会下意识地流转全身,带动起全身的关节和肌肉,最后集中在握剑的那只手上,于是天地间就只剩下了我和我手里的剑,不用靠五官,只凭借气机就能锁定敌人,挥斩出最自信的一剑…”
他憨厚地拍了拍脑袋,最后补充道:“我觉得……这便是沛然!”
新加入的大壮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但剑道修为却足以排进众人前三,于是被推举作为第三位讨论者发言。
大壮长相凶悍,块头也极大,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五岁的孩童,此刻只见他张大了嘴巴,瓮声瓮气地道:“我学的和吴兄一样,都是‘沛然一剑’,也很同意他关于意念的说法,不过,我更喜欢把这种感觉叫做——意志。”
“唯意志,方沛然!”
“啪~啪~啪~!”
刘有道鼓起了掌,眼神中流露出欣赏之意,轻声道:“此六字望诸君谨记,一个‘方’字,既是副词,亦是动词,盘活了意志与剑气,大壮虽然年少,但实在称得上一位真正的剑道天才!”
他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大壮端坐石床之上,怡然自得,并没有虚伪地出言谢绝。
他自认如此,故受之无愧。
……
在林村里面极速飞奔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墨凡终于来到了桃花坞前,虽然只在此地居住了一日时间,虽然与此处也只是一天不见,但再次看到门上横着的“桃花坞”三个大字,墨凡还是按捺不住心下的雀跃,身形向后轻轻退了两步,借助着一个有力的助跑,再度从湖面上飞越了整个桃花湖!
穿过十里长廊,墨凡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宿舍的竹门之前,正要将意念输入进墨字符中的时候,小胖子突然玩心大起,捏着鼻子,学起了几个月前捉到过的一只夜枭声音,在房门前‘咕咕’地叫了起来。
声音凄厉,回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更显得分外渗人…
屋中亮起了一道光芒,女孩的好听声音轻轻从窗户边传了出来,在软糯的怯意之中隐藏有一分别样的刚劲,低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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