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我当着维埃里跟那名监视者的面,停马回头对手下的人说道,“永远不要忘记骑士的骄傲,为权力而战就不要屈从于权力!”
那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过我的话后齐齐精神一振,恢复了平日里神采飞扬的面貌,将摆架子的维埃里视若无物,气得那家伙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于是不忿地来到了我的马匹旁边对我冷嘲热讽。
“哟,大家看,这不是熟面孔么?佛罗伦萨的刺客大人,您怎么沦落到要来我手下工作了呢?你的那些同伴抛弃了你么?”
“吁——”我发出悠长的叫唤声,身下的白马随声而动,两个前蹄高高立起,突然发出昂扬的嘶鸣,吓得维埃里一下子倒坐在了地上,我身后的那些小伙子顿时哄笑出声。我拔出罗德里戈赠予我猎杀刺客的宝剑,坐在马上用它指着维埃里的鼻子。
“听着蠢货,我们这些人不是你的手下,更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我们会痛击马里奥的部队,但你惹我们不快的话,我们没准要在你们的地盘上撕下一块肉,听明白了吗?”
“喔!喔!喔!”
相当霸道的发言,总是受帕奇家族压榨的骑士们奏起了掌声,个个红光满面。维埃里的脸色则是青一阵白一阵,敢怒不敢言,而我身旁的那位监视者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收起宝剑,带着部下们雄赳赳地进城,脖子仰得比大白鹅还高,无视身后监视者跟维埃里的窃窃私语和帕奇家族人员的指指点点。
……
“太解气了!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荣耀、富贵。”一名喝大的年轻骑士站到酒桌上,叉着腰响亮地打着酒嗝。烦于我再三上门抗议,帕奇家族破例为这次前来支援的圣殿骑士备下酒席,在座所有人都开怀畅饮。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我们的队长,凡!”那人在酒桌上摇摇晃晃地站着,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却伸出手指指向我旁边的人,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教会了我们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我们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而来,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对那些颐指气使的人低声下气,心甘情愿当傀儡!”
酒后吐真言,这也说出了骑士团大多数人的心声,但这显然不是在公众场合能作出的发言,大家的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打着手势让那个醉鬼别说下去了。可那家伙糊涂得厉害,把所有不该说的都过了一遍,我身旁的监视者眉头像拧抹布一样拧在了一起。见煽动得差不多了,我上台将那醉鬼扯下来,轻描淡写地对在场的外人赔不是,维埃里怒摔酒杯离场,监视者也尾随他离开。
“我去上个厕所。”笑着跟手下的人招呼一声,我融入酒会人群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来到了酒会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终于停了下来,我利用爬山虎手套无声无息地爬到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伏在横梁上静候他们的秘密谈话。
“实在是欺人太甚,那个叛变的刺客!”维埃里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身边一个花盆,松软的泥土撒出来弄脏了他的靴子,他又用脚往光洁的墙上抹。
那名罗德里戈的亲信则出声安抚他,“别发火了,这群人都是圣殿骑士团挑选出来的弃子,迟早会为你们帕奇家族冲锋陷阵,然后光荣的死去。他们的尸骨会为你们家族的胜利铺垫,助你取下马里奥的头颅。”
呵,原来是派我们来当炮灰的。
听到监视者这么说,维埃里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这么说,那个该死刺客的生死也由我来主宰咯?”
“悉听尊便。”
“哈哈,我要在战场上领导他,然后在胜利之际用匕首贯穿他的身躯,像之前那样。”
该死的罗德里戈,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看来我的动作也必须要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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