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微微抬头露出面容,原来是万梓誉为方便出项假扮的。万梓誉深邃一笑,“既是如此,我们便让他们歇歇脚,喝口茶如何?”
尚平容嘴角也微微上扬,“卑职正有此意。”
二人找了茶馆,挑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热茶和两盘点心,静心享受起来,此时前方有说书先生正在兴致勃勃地说书,此人身着灰色布衫,年逾不惑,一段典故讲的神采飞扬,台下时不时地有鼓掌喝彩之声。
尚平容却身在曹营心在汉,喝着热茶,吃着甜点,脑子里却尽是要如何与尚怀风取得联系,从而护着万梓誉安全脱身。
这时,说书先生一拍手中抚尺,开始了下一段:围魏救赵。刚听了个开头,尚平容双眸陡然一亮,抬头与说书先生对视,说书先生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更是饶有深意地对他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尚平容携侍者采购了一些必备物品,很快回到了邢卫府,跟踪的士兵也回到应该驻守的位置,向领队的回禀后,继续站岗。
尚平容外出一趟用了一个多时辰,但跟着尚平容回来的侍者,早已换成尚平容的贴身侍从周艺,看守士兵对周艺并不熟悉,因此并未有过多的疑心。
此时,万梓誉在两个衡山派护卫的护送下,悄然来到了麟貅镖局,与在内堂密室中等候多时的欧阳泽和沈之屏二人碰上了面。
三人见过礼后,依次落座,一壶热茶,在各自的茶盏中泛起涟漪。
欧阳泽压住内心的焦急,看着一身仆役打扮的万梓誉,满脸歉意,“让您扮成这个样子出来,着实失礼。”
万梓誉善解人意地摆摆手,“老夫向来不拘小节,只要是对帝后,对家国有利的,别说是仆役侍从,就是扮作乞丐也无妨。倒是欧阳掌门的爱徒,被老夫连累着做了‘死囚’,此时……”
万梓誉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便停下了,欧阳泽沈之屏二人焦急地等着下文,却又不好主动发问,万梓誉捋着胡须,深深地看向欧阳泽,“欧阳掌门的徒弟,性子倒是执拗的很,但也因此得到了皇帝的重视,若是一切顺利,他便无恙。”
一切顺利便无恙,若是不顺利呢?欧阳泽的额头渗出冷汗,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若是一切不顺利,别说他们还能否坐在这喝茶,就是活着,怕也是奢望了。
欧阳泽苦笑,“您的意思,我们自然明白。”
眼下关键时刻,思虑再多也是无用,沈之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丞相大人思虑周全。想必也已有了万全的安排。”
“沈堂主此言差矣。”万梓誉掀起茶杯盖,轻轻敲打着茶杯,“任何计划皆不是万全之策,区别的只是所造成的损失是大还是小而已。”
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欧阳泽与沈之屏二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欧阳泽思索许久,才无奈地说道,“大人说的是,自古叛乱哪有不流血的道理,此时谁能稳得住心神才是最重要的。”
万梓誉点点头,炯炯有神的双眸中,也淡淡地染上一丝愁云,他此时担忧的是光瑕寺那边帝后的安危,还有太子朱洛云的情况。
一壶茶见了底,万梓誉忽然深邃地看着欧阳泽,“欧阳掌门的徒弟想来都是胆大心细之人,所区别的是自然发挥还是被迫发挥而已。”
欧阳泽心底蓦然一紧!
:。:
https://xianzhe.cc/book/63700/2447251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