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行的,既然族长不能随心所欲,那我便不当了。”安知一脸理所当然,“况且二爷爷您不是早就想要这个位置了吗?是您说的,这个位置,小叔坐会更好。”
安家三爷闻言嗤笑,他是庶出,没有争夺族长份,只在一旁看着安二爷吃瘪,别提多有意思。
安家二爷脸上尴尬,明知安知在怼他,可族长之位太过诱人,让他不得不笑脸相迎,生怕安知反悔。
“快去见见你爷爷吧,你与他最亲,快将这份喜事告知他。”
安知温和的点头,拉起阿娅穿过人群,跟随安家二爷前往祠堂。
是你这份喜事吧!阿娅吐吐舌头,暗自吐槽。
祠堂坐北朝南,青石砌成,屋顶单檐悬山,由石板接成。入室庄严肃穆,香火缭绕,入眼牌位数座,其中便有安家大爷的名字,供奉的都是各代族长或是有出息的男丁。
二人跪下,点上香火,祠前宣誓。
安二爷找来族谱,翻到一页,迫不及待地递到安知面前。
安知面无表情,安二爷见他的样子心中有些打鼓,安知的模样像极了他的大哥,而如今这场景,就像是在大哥的眼皮子逼迫他的孙子让位。
安二爷心虚地看了一眼安知祖父的牌位。安知从容地接过族谱,翻了翻,阿娅凑过脑袋,看到了凤临江的名字。
“安临江”三字醒目惹眼,只因这名字被划了一笔,并在另一侧标下了“卒”字。
安临江这人早就死了。
做下标记的是安知的祖父,安临江的父亲,安家的前族长,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多方的催促下,亲手“赐死”儿子。
怪不得他又那么顽固,非要将族长的位置传给安知。因为安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母亲早亡,父亲被逐,祖父故去,无牵无挂。
如今,作为族长的安知,又要亲手在族谱上划去祖父坚持护下的位置,一时难以下笔,也是情有可原。
“安知呐……”安二爷小声催促,闻讯赶来的族人都在看着,几位族中长者也将赶到,若他们过来,可不好改了。
安知轻笑一声,提笔沾墨,阿娅拉住他:“你可想清楚了。其实不是非要如此。”
安二爷没见过安知笑,这一勾唇,到把他看愣了,愈发心虚,连阿娅出言阻止都不敢回嘴。
“可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安知轻轻晃荡手臂,示意阿娅放开,随后笔墨从容,改掉了族谱。
长老赶到时,一切皆成定局。
长老只是墨守成规,并不是看中哪个族长,事既已成定局,也只能摇头叹气:“安知,你同你祖父一样固执。放心,你是前族长,同样能入祠堂。”
安知漠然点头,对这群老得不能在老的老家伙没有亲近可言,客气道:“那就麻烦各位长老了。”
安知小叔莫名其妙得了个族长,直到办起庆宴还懵懵懂懂。
庆宴上喝得醉醺醺,一边恭喜安知一边贺喜自己,安知一座冰山也被酒气熏得快化掉。
安小叔醉眼迷离,看着安知感叹:“当初小小一个,只会抱着大伯撒娇,连伺候的下人也不要,如今竟找了媳妇要成家……”
旁人劝道:“这都喝醉了,竟说胡话。”
安小叔越说越来劲。阿娅听的有趣,开口问道:“伺候的下人都没有,那无一都不曾在吗?”
“无一?无一是谁?哦~你说那个木头小子啊!”安小叔大着舌头,“听说是大伯赏的,当初安知大病,只有他一人坚持守着,是个忠心的。”
阿娅奇怪,又问:“为何是听说?”
旁边有人插嘴:“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呀!突然出现的人,只有安知和大爷认识,安知烧糊涂了,大爷如今又去了,我们也说不出个大概所以然来。”
阿娅猛然看向安知。
她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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