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芒偏过头,看着男人苍白贫弱的侧颜,眼睛放光,全身心都透露着崇拜之情,若不是此刻骑着马,他定是抱着金简的大腿蹭来蹭去。
“真的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东嘉为了引诱我们的陷阱?”
联盟中的兵将开始有了波动,大部分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而有的却是更加警慎。
“不是陷阱。”
“贺将军为什么这么肯定?”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疑问,贺芒很想反驳,因为金先生预料到了,那定然是东嘉军也始料不及的意外。但他头脑太过简单,猜不到缘由也不能替金先生解释。
“因为,因为……还是让金先生来说吧!”贺芒前一秒还在心里替金简舌战群雄,下一秒就把金简当成盾牌推到人前。
金简头顶直下三条黑线,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觉得贺芒同他以前很像,光是智商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如果他是在平地,贺芒就是在地底。
如果他是在山丘,贺芒还是在地底。
所幸并不是所有的将领都同贺芒一样不肯用脑子思考。很快就有人知道了原因。
“初战时我军绑下千人傀儡做俘虏,其中还有一名操控师被抓住,金先生审问了两日,从他口中套出了不少话。”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偏大的老将军,西蜀人,平日里和蔼可亲,营里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而这样的人,却是血腥味最重的一个,因为他度过了西蜀最混乱的时代,并且活了下来。
即使冷淡如金简,也对此人尊重有加。尽管平日里看不出来就是了。
“是这样的。”金简点点头,终于愿意开口,逃出嘴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位将领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反应过来后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坏了,祈求没被金简发现。
“金先生不怕那人说谎吗?”
“说谎?”还没等金简说什么,就有人替他嘲讽回去,“哪里敢?”
贺芒嘴角泛起恶意的笑,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身上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爆起,而有的人则是面呈土色,不愿回忆。
这其中,只有南朝的将领莫名其妙,左看看右看看,既好奇又要保持矜持,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此刻突然想念呆在营帐里没来的令王殿下,如果有他在,啥事儿都能问出来。
金简从怀中拿出一只破旧的陶埙,这种古老的乐器,常为猎者诱捕猎物所用,而他这只,是从那个已经神志不清的操控者身上得到的。
这只陶埙当真没有奇特的地方,椭圆形物件呈土黄色,只有最基础的六孔造型,吹出的调子还有些不协调,做工太过劣质,许是哪个摊子上淘的便宜货。
所以这样的地摊货是怎么做到可以操控傀儡的呢?
金简拿到陶埙后又折了回去,与当时还算清醒的操控者进行了深入探讨,然后舍弃了又哭又笑变得神经的操控者,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回帐摆弄新鲜玩意儿去了。
反正,吹就完事儿了呗……
这样想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陶埙送到了嘴边。
与此同时,东嘉这边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劲,傀儡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李华年察觉到了傀儡的行为,惊慌之后立马冷静下来。
“傀儡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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